霍峤的家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他的拖鞋也都被好好地跟霍峤的拖鞋摆在一起。

两人换了鞋子又洗了手，褚延就拎着买来的食材进了厨房，他今天打算做沙拉、煎牛排和烤肉肠。

褚延先将食材都洗好过水，又将紫甘蓝、生菜、小番茄等都切出来，之后他拿出一个洋葱开始切。

切之前褚延已经想过也许洋葱会有点冲，但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冲。

实在是太熏眼睛了，他刚切没几下就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褚延只好抬起胳膊抹了一下眼睛，一边努力把剩下的洋葱都切掉。

……

霍峤正打算去厨房接一杯水，因此他拿着杯子进了厨房，却没想到正看到褚延抬手抹眼睛的样子。

他怔了一下，继而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怎么了？”霍峤问。

褚延听到他的声音连忙说，“你先别过来啊，我马上就切好了。”

霍峤：“？”

他拧了拧眉，朝褚延走过去。

褚延这时候已经把洋葱的最后几片切完了，他吸了吸鼻子，因为眼睛一时睁不开，他只好闭着眼睛对霍峤说：“洋葱太辣了。”

霍峤垂目看他，眉头微微拧着，“眼睛睁不开了？”

褚延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小声说：“一会儿就好了。”

他抬起胳膊想要再擦一擦眼睛。

却被霍峤拦了下来。

霍峤沉着声音说：“别动。”

他把杯子放在料理台上，而后拉着褚延的胳膊把他带到卫生间里。

霍峤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沾水打湿，微微倾身，动作很轻地用毛巾擦了擦褚延的眼睛。

褚延本来火辣辣的眼睛顿时被柔软清凉的触感包围了，他感觉他的眼睛好了一点。

霍峤见他眨眨眼睛可以睁开了，就又去擦他的另一只眼睛。

褚延偷偷地将眼睛张开一条缝，看到霍峤近在咫尺的脸上是微拧着眉的专注神情。

霍峤跟他离得很近，褚延甚至感觉他能够数清霍峤长长的眼睫毛。

他又闻到了霍峤身上很轻淡的气息，从他此刻的角度看过去，霍峤本就英俊的五官竟然显得更加精致好看了。

褚延怔了怔，忽然又觉得他的心跳得很快。

有那么一瞬间，褚延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不敢继续看霍峤。

他只是很慌乱地把眼睛又闭上，而后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霍峤拿毛巾的手。

“我、我好了……”褚延说道。

霍峤停了下来，他看了眼褚延抓住他的手，轻轻挑了挑眉。

“好了？”霍峤问：“那你眼睁开。”

褚延心里慌得厉害，他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听到霍峤的话，他“哦”了一声。

之后才像反应慢半拍似的慢慢地睁开眼。

霍峤正低头看着他，褚延心里一乱，下意识就垂下眼睛看向地面。

“嗯……已经好了。”他小声说。

褚延垂着眼睛，被濡湿的睫毛湿湿地贴着，显得又黑又长。

他像是很不好意思地只敢往地上看，眼尾还因为洋葱的刺激有些红红的，挺翘的鼻尖看起来也有点红。

霍峤轻轻放松了一直拧着的眉，他抬手敲了一下褚延的额头，像是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你真的很笨。”

褚延被敲得呆了下。

不过好的是，他有些慌乱的心随着这一敲也定了下来，他眨眨眼，感觉霍峤还是他熟悉的霍峤。

褚延又找回了跟霍峤相处的感觉。

他一本正经地跟霍峤辩解：“是那颗洋葱真的很厉害。”

霍峤嗤笑一声，随手拧开水龙头。

他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褚延，提醒道：“过来洗手，一会儿又蹭上了。”

褚延“哦”了一声，他看霍峤不信他，洗手的时候还忍不住想要解释。

“是真的，”褚延说：“我以前也切过洋葱的，那时候就没今天反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