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虞眼底含笑,虽然面纱下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此时她的内心很愉悦。
她看着衣裳半解的云安,很想亲自过去把剩下的衣服给扒掉。她现在都有些后悔,云安是朵解语花,奚和又善于哄人,她为什么还要守着谢砚之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怪就只能怪她没能早点断掉这关系。
见孟若虞不说话,云安疑惑道:“怎么?姑娘不满意?”
“当然满意。”孟若虞缓缓道。
“那不知二姑娘要在哪儿作画?”云安眸子里带着些柔情。
孟若虞上上下下扫,视了他一番,但云安脸色平静,丝毫没有被冒犯的窘迫。
“就……”孟若虞拿着画笔虚空游移,最终指向了一个地方,“就这吧。”
云安低头一看,那是胸膛的位置:“好。”
很快就有小厮把颜料和画笔准备好,另外再加了一盆碳火。
云安没有动,而是问道:“是让在下过去,还是二姑娘过来?”
孟若虞闻言看过去,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四周也摆了几盆碳火,即使脱了衣服也不会觉得冷。
而且云安这个跪坐的姿势也不错。
“我过去。”孟若虞起身,走到了云安的身边。
云安笑道:“能让二姑娘过来,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孟若虞眨了眨眼,没有说话,而是低头调着颜料。
云安又道:“在下要把衣服全脱了吗?”
声音带着丝丝蛊惑,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尤为撩人。
孟若虞的手顿了顿,然后抬头看着他,说道:“脱一只手出来就好了。”
她喜欢男人欲遮还羞的样子。
云安依言脱掉了一只袖子,露出了大半个胸膛。
他肌肤很白,没有腹肌,不过肌肉却是很很紧实,又不像那种孱弱的书生软绵绵的。
看着确实赏心悦目。
孟若虞看了又看,最后用笔尖点了点他锁骨下方的位置,留下了一点朱红的印记,美得刺眼。
冰凉的触感让云安轻颤了一下。
孟若虞似乎也感觉到了,她又蘸了一些朱砂点了点,但因为沾的颜料有些多,所以红色的水慢慢从他的锁骨下方流了下来,顺着匀称的腹部,落入了衣裳里,着实勾人。
云安柔声道:“姑娘打算画什么?”
“还没有想好。”孟若虞又在他的身上画了一笔,很是随意。
云安抬头,他们的距离很近,云安很清楚的看到孟若虞脸上的细细绒毛,还有那找不到一丝瑕疵的肌肤。
孟若虞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眼看了过去,看到了他眸子中的自己,眼神温柔又缱绻,谁也没有说话。
云安伸手撩了撩她耳畔的碎发,孟若虞也没有阻止,气氛一时间一些旖旎。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来。
孟若虞好奇,“谁啊?”
云安眼眸有些沉,可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扰得人心烦意乱。
他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然后安抚道:“在下去看看。”
说完就退了出去。
孟若虞敷衍地点点头,好好的气氛被打破,她有些兴意阑珊,再也没有呆下去的想法了。
白茶走了进来,“姑娘。”
孟若虞摸了摸有些凉的茶水,毫不留恋道:“我们也走吧。”
“是。”
云安站在阁楼里,看着踏雪而去的马车,向来温文尔雅的脸上第一次出了凉意。
一旁的随从道:“公子,咱们派过去的人全部死了。”
也就是一瞬,云安重新挂上了笑容,只不过吐出来的话没有那么好听,“他们死了,那你还在这作甚?”
随从赶紧跪在地上,“公子恕罪。”
云安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紫檀木做的雕花盒子,“这个消息来的可真及时啊。”
及时到坏了他的好事。
“属下立即去查。”随从抱拳道。
“还查什么。”云安耻笑一声。
随从没敢说话,后背冷汗涔涔。
云安把盒子随意一丢,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啪嗒声,盒子上的卡扣开了,一只足足有成年人手掌大的蜘蛛爬了出来,速度极快地爬行着,全身的刚毛因为兴奋而抖动着。
跪在地上的随从不敢动,但眼神是惧意说明了眼前这只蜘蛛不好惹,冷汗慢慢顺着额角流了下来,他就这么任凭蜘蛛往他身上爬。
蜘蛛每爬一处,他的身子就僵硬一分。
云安坐在上首,含笑地看着着这一幕,觉得有趣极了。
终于,在蜘蛛爬到他脖子上的时候,云安指尖轻点了下桌面,蜘蛛奇迹般的停下了步伐,然后迅速地从随从身上爬下,回到了云安的手上。
他大发慈悲道:“下去吧。”
“是。”随从忙不迭起身,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云安轻柔的声音响起。
“记住,没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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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场大雪落下的时候,京城变得热闹了起来,年味也越来越重。
腊月二十五这天,是千灯节,家家户户都会做几个天灯,等着晚上出现星星的时候再点燃,他们认为点的越多就越吉利。
这天一大早,宣平侯府的下人们就忙碌了起来,把府里面大大小小的窗户都糊了一遍,接着就贴春联,窗花还有福字,最后再把灯笼也换成喜庆的颜色。
吃过早膳,沈氏就拉着孟若虞还有府里的女眷一起做花灯,等晚上的时候再一起去护城河边放。
这也是宣平侯府多年以来的习惯。
做完一个天灯,沈氏突然开口:“也不是砚之最近在做什么,每天都早出晚归的,连小年夜饭都没有回来吃。”
大晋朝的小年是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前天。
孟若虞听到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接过白茶递过来的纸。
倒是孟若芙抬头看着她,若有所思。
沈氏又道:“虞姐儿,我记得你平素跟砚之走的近,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她有些担心,“就怕他被外面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缠上。”
“起初是走得近,现在倒是没有什么来往。”孟若虞淡淡道,“许是表哥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要时常出去谈诗论赋一番。”
“是吗?”沈氏狐疑道,“话说回来,砚之也来了半年,我却连个婚事都还没有帮他相看好……”
孟若娴宽慰道:“他跟哥哥也相差不了几个月,哥哥都不着急。等将来表哥金榜题名后再给他相看也不急。”
萧姨娘也附和道:“春闱就在二月初,也没多久了。”
沈氏喃喃道:“对哦,二月春闱,我等会得去趟护国寺给舟阳还有砚之求个符回来。”
原本孟舟阳是要参加今年的秋闱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参加,沈氏心疼他天天闷在书院里,便也没有勉强,也就晚半年时间。
“虞姐儿你同我一起去。”沈氏点名。
“让大姐姐同你去吧。”孟若虞拒绝道,“大姐姐出了年就不在府里了,您更应该抓紧时间好好让她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