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邵永琨吃饱之后,指指楼幸堂,向主人请示:「你又用不着他,我顺便把他带走好了。」

「不行!」楼幸堂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起来,狠狠瞪着对方。

萧震恒挪开黏在叶昕安身上的目光,说:「随你的便。」

「我不干!」楼幸堂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叶昕安,急吼吼地说:「我不管你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你我从来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就算爱他爱得要死,表面上也不能阵前倒戈,腹背受敌的下场可是死路一条!」

这傻子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痴情种,这边还没接收他,就急巴巴地和原产地撇清关系。他楼幸堂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杀出一条血路好不容易坐稳江山,结果少主登基没几天就被借尸还魂,拍着翅膀要飞回萧震恒怀里,真是让他把全身的血都吐光了也不习惯。

他真是天底下最倒楣的军师,飞来横祸大概就是指这种状况,这些年来他为了让楼展戎继承掌门之位,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入,现在被叶昕安这么一搞,驭风堂群龙无首乱成一团还算小事,他楼幸堂迟早会被那帮虎视眈眈的元老们生吞活剥了。

叶昕安傻乎乎地看着他,那双不懂江湖险恶的清澈眼瞳让他看了就有气,而

他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楼章堂想把餐盘扣在他脸上——

「你担心邵警官抓你去投案吗?天网恢恢疏丽不漏,主动自首才是犯罪分子的唯一出路。」

在一旁看热闹的邵永琨也听得笑喷了,他扭脸看了看神色阴沉的萧震恒,对叶昕安和颜悦色地说:「我会先保护他不被黑吃黑,至于打击黑社会嘛,这个会牵涉到很多方面的利益,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实现的。」

「我明自了。」叶昕安这才想起来他的萧震恒也是黑道头子一名,立即像说错话的小学生一样,羞愧地低下头。

「你能不能别这么一副小媳妇样?」楼幸堂伸手要拽他的耳朵,摇头大叹:「我觉得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手指还没沾着叶昕安的耳廓,萧震恒一把餐刀飞过来,让楼幸堂嗖地一声缩回手去。

「啧!」幸好他闪得快,才没造成流血事件,叶听安则被吓了一跳,又惊又怕地看着萧震恒。

像掉入猎人陷阱的小白兔一样,正襟危坐,表情无助又可怜,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乞求神色,忧伤地看着他。

像几滴泪水落在他的心上,溅起酸涩的疼痛,这是他再一次始料未及的,萧震恒眉头皱得更紧,叫来陈镛,命令道:「带他回房。」

叶昕安默不做声地起身跟他离开,萧瑟的背影充满了认命的味道,楼幸堂忍不住窜了过去,叫道:「我也去。」

他的直觉告诉他,与其落到邵永琨那个衣冠禽兽手中,或者回去面对组里的狼豺虎豹们,他宁愿待在那个草食动物叶昕安身边,还比较安全点。

该走的走,该溜的溜,餐室里只剩下萧震恒和邵永琨两个人,后者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说:「看来你这回遇到的事情很头大啊……」

他还奇怪萧震恒怎么没对楼展戎痛下杀手,竟然还叫他同桌吃饭,现在他终于明白,壳子还是那个壳子,灵魂却明显换过了一副。

萧震恒抚着额角,说:「我的家事,你就少操些心吧。」

「就怕你当局者迷。」邵永琨一针见血,「个人感情因素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从而无法准确判断。」

「旁观者也未必清。」萧震恒一派死硬脾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平复由方才的悸动所引起的不悦感。

「萧,实话实说。」邵永琨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一本正经地说:「以我这么多年和罪犯打交道的直觉,他给人的感觉无辜单纯得像一张白纸,而且很想黏你又不敢。」

「你都是凭直觉办案的?」萧震恒反讽,「当年你该去学面相而不是刑侦。」

邵永琨不疼不痒地耸耸肩,说:「证据就要靠你去收集了,记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免得酿成冤案再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