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咬碎嘴里的薄荷糖,戚烟脱掉外套,蹬着一双黑色马丁靴,目不斜视地走出来,站在画室中间,用脚勾来一张椅子坐下,手揣进兜里,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椅子撑上,动作放松,表情放松,就这么慵懒又高冷地当她的模特。
他们都在看她,都在画她,就连镜头都对着她。
不知是她第几次瞄向镜头,那个女生终于有了点自己拍错对象的觉悟,把镜头给到李乔妤。
画一幅画需要多久呢?
戚烟百无聊赖地坐着,神游千里地想着今晚煲的汤是买猪骨比较好,还是买半只鸡比较好,要不要学着煲个羊汤给周越凯补补——虽然他并不需要。
但她还是想煲。
就想气气他,谁让他那么坏地逗她?
“你想周越凯去了?”课程结束后,梁紫子问她。
戚烟不答,只是挑了下眉,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
“你笑得不要太明显好吗?我看着都替你担心脸僵掉。”梁紫子打趣她,“你跟周越凯昨晚怎样了?”
“就那样。”
“全垒?”
“差一点点。”
戚烟也不知道在哪儿差了一点点。
周越凯好像真没打算碰她,连着在她家住了两晚,跟她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不是那么规矩,但始终没有突破最后一条防线。
“你不会是一进去就不行吧?”她趴在床上问他,手肘撑着床,脸转向他那边。
周越凯在拨弄她的头发,闻言,倏地扯了一下。
她疼得“啊啊”叫,动手挠他。
他松开她头发,转而擒住她双手,背在她身后,把她结结实实地扣在怀里,半真半假地说:“第一次留到新婚夜。”
“新婚个鬼啊!”戚烟骂骂咧咧,“要是结了婚才发现你不行,那也太倒霉了,你怎么这么狗?”
周越凯咬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你这嘴,管不住的,是不是?”
“你想办法堵住,不就行了?”
她凑上前吻他,软舌沿着他的唇形描摹。
刚开了个头,他忽地翻身压在她身上,放开她的手,一手摁着她的腰,要她贴近他,一手抚着她的头,揉乱她的发。
这种时候,她会表现得很乖很顺从。
但周越凯总是浅尝辄止,给她点甜头,吊起她的期待感,却怎么也不肯给她一个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