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跑过周老二,周老二见许焕言敢咬他,更是气得要死。真是反了天了,连许焕言都敢违逆他了!他追了上去又是一折拳打脚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想劝的,但一得知俩人的关系谁都不好再劝,只等着官兵来。
许焕言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要是之前他就认命了,被打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脱了。可他现在不想死,他有了新的生活,有了一个他爱的还爱他的人,他不想这么死,他想好好活着。
许焕言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推了周老二一把,现在正值冬天,虽然每场雪过后道路都会被及时清扫干净,可地面上的有些地方还是会存有冰。周老二被许焕言一推,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到了一块冰上,脚下打滑也是该着,距离他不远处有一块凸起的大石头,石头的表面被冰包裹着又凸起一个冰柱。周老二的脑袋正正好好砸了下去,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看热闹的人大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许焕言吓得浑身颤抖,不过片刻后便冷静下来,心里竟出奇的平静又有些轻松,他竟然真的永远摆脱这个人了。
官兵赶到的时候,赵捕头看着周老二的尸体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周围有好信没走的人便简单和他说了几句。
赵捕头一脸为难的看向许焕言,他和自家大人的事他多少也是知道些的。但现在死了人,他只能公事公办。
秦时越与周川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家店门口围了一圈的人,他还以为是大家来问他们什么时候走的。等到了近前,早有人嘴快,将事情说了。
“周掌柜的,你家出事了,死人了。”
吓了两人一跳,还以为是许焕言,紧接着他们便听明白了。不是许焕言,但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秦时越又和周川急匆匆赶到县衙,并没有见到陈开霁。赵捕头小声地对他们说道:“这事就是个意外,但人又确实是死了。就算是过失伤人,按照我朝律法,女人或者小哥过失致丈夫死亡,也是要蹲几年大牢的。”
秦时越一惊:“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大人也愁啊,他现在去大牢了,”赵捕头急的来回转圈,“大人是个勤政廉明的好官,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算想网开一面怕是都难。大人马上就要走了,在这三年政绩卓越,要是因为这事落下什么污点……”赵捕头自然是更偏袒自家大人的。
道理秦时越都懂,可又不能真的让许焕言在大牢里面待几年。县衙大牢什么样他是知道的,又没了陈开霁的照料,这以后的日子该有多难过。人熬不熬的过去是一回事,就算熬过去了,可出来后已不是当初那个样子,那几年的牢狱生活将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
与此同时的县衙大牢里,许焕言一脸平静的望着眼前人:“我的丈夫没死,我以前骗了你。咱们俩……”的事到底为止吧。
“我知道他没死,”陈开霁忽然将人一把抱在怀里,“我身为一县之长,掌管全县户籍,你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
“那你为什么……”他没在说下去,事到如今说这些已没有意义。
陈开霁将他紧紧抱住:“我有办法保你无事的。”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秦时越又问了赵捕头一遍。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要取得了苦主家属的同意,再补偿一大笔钱给苦主,然后再上交给县衙一部分,这就没事了。”赵捕头说道。其实朝堂制定这则律法时,一是为了保护男人们的利益,二是也想为朝堂谋取一些利益。人若真是意外死亡,死都死了,那又能怎么办,如果家里有银子的就掏钱买命吧。
秦时越惊喜地与周川对望一眼,苦主这边没问题:“那需要多少银子?”
赵捕头说道:“三百两。”
“这么多?”秦时越皱眉,他现在也不过一百两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