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仪清找护士要了一次性纸杯,接热水,守着他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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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管里,注射液一滴一滴往下滴落。冰凉的液体流进他的右手手背血管,和刚才吞下去的药物一起生效。这些缓解了他一整天的上吐下泻,并稀释了他此时此刻的疼痛。
那个护士在前面扎留置针头。
他的右手被徐仪清摸了一下。徐仪清的左手很暖和。
“护士姐姐,给个热水袋可以吗?”徐仪清喊。
“可以,等会儿。”护士取完针头出去,拿回来一个热水袋,扔徐仪清怀里。
徐仪清小心抬起他的右手,将热水袋放在他右手下。
他的手逐渐回暖。像是复苏的经济状况。
“你有什么目的?”他活动了一下左手,有劲怀疑了。他并不感激徐仪清送自己来医院。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都不认识你。以前我输液,我爸爸这么照顾我的。”徐仪清的声音透出困倦,“当然我现在认识你了。你通知家人没有?”
我不想通知家人。
“我手机没电了。”杨跃说。他碎屏的手机在裤兜里,电量充足。
“你刚才上厕所出来,手机屏幕好像还亮着的?”徐仪清拿出自己的手机,“电话借你。”
“我叫不叫家人关你屁事。”杨跃不接电话,反而凶起来。
“你生着病,怎么提起家人的反应都这么大……”徐仪清困顿,“你是初中部的?”
“初二一班。”
“哦,我们班长的妹妹黄曼也读初二一班,也当班长……”徐仪清想起来了。这位是那个混世魔王。
“你的确读高二三班。”杨跃冷冷反问,“你今晚花了多少钱?”
“五百三。”徐仪清说,“你家人不来,你手机又没电,怎么还我钱?这个月我生活费花得只剩十块了。”
“我会还你现金。我很有钱。”杨跃大言不惭。
他袖口抽丝,帆布鞋脏污。徐仪清不太相信他有钱。
但现在凌晨两点,徐仪清通常十一点睡觉。他靠在沙发上,头枕在侧边,困得睡了过去:“我睡会儿。有事叫护士……”
杨跃也闭上眼睛,点滴仍然往下滴落。冰凉的液体进入他的身体,又被手下的热水袋捂热。
护士半小时来查一次输液室,陆续有人输完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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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 that's alright because i love the way you lie(但这没关系,因为我爱你撒谎的样子)……”徐仪清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
七点整,是徐仪清的起床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