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岚缩成一团,靠在墙角,表情懵懂地望着她,似乎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那胖女人见状更生气了:“嗬——我看你这模样就来气,都是因为你,夫人这些日子心情又不好了,还把气撒在老娘身上,你怎么不跟着你那该死的娘一起去死呢!”
府邸后门敞开着,府中有两个下人路过,见了这幅情景,开始议论起来。
“听说咱们夫人前几日丢了几样挺贵的首饰,这心情就一直不太好,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反正刘嬷嬷好像也受了好几天的气了……”
“难怪她又开始找那神经病发泄了……话说,一个神经病真会偷东西么?她偷了也不会拿去卖啊……”
“那谁知道啊。”
“而且这大晚上的,她把那神经病赶出去,要让老爷知道了——”
“老爷才不管呢,他就没把这神经病当自家人过,不然还能轮到刘嬷嬷这么有事没事的欺负?”
“倒也是……”
“喂,别说了,刘嬷嬷要看过来了,快走快走——”
两人互相推搡着走远了。
刘嬷嬷冷哼一声,把后门重重关上,然后离开。
丁岚衣着破烂,抱着膝盖,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望着那扇门,歪了歪头。
随即,她抬起头,看着头顶那朵朵乌云,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
胖妇人回到自己房中,小心翼翼地从床垫下头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头赫然是几样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
她咧开嘴,肥厚的手指拿起其中一串金手串放到嘴边,用牙咬了咬,有些喜不自禁。
“卖身契也要到期了,到时候老娘就能离开这丁府了,临走前怎么能没点东西傍身呢?给他们干了这么多年,拿点东西算得了什么?”
她把首饰又藏回去,然后吹灭蜡烛,躺进了被窝里。
没过多久便睡着了,睡梦中仿佛还做了个美梦,不时吸溜一下嘴边的口水。
月光彻底被乌云遮盖,整个丁府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注视着这府中的人们。
“就是这里。”孟咏歌转身,“我之前经过这里几次,有时会感觉到一股特别潮湿阴冷的气息,就有点像站在那条河边一样的感觉——”
“现在你感觉到了吗?”张敦面容严肃地问。
“没有。”孟咏歌摇了摇头,“这会儿真没有那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