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没有任何预兆地,有人直接推门进来。
薛今是侧目骤然对上一张放大的女人脸,那人低头弯腰贴着薛今是上方半掌高,脸色煞白,嘴角诡异地弯成“v”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薛今是手上忽然出现了一把匕首,破空的声音响起那瞬间,垂落在他身上的黑色长发被尽数割断,散了一地。
薛今是起身,那女人跟着抬起上半身,眼球直勾勾看着他手中匕首。
薛今是低头一眼,地上的头发都化作阴气,钻进地底深处。
“姑娘手里还是不要拿这种东西,危险。”
她直直伸出手臂,薛今是侧身让了让,对方的指甲险些戳穿他的眼睛。
再看过去,女人的手匀称的像是没有骨头,圆柱一般的手指尖端,指甲漆黑,阴气滋长。
薛今是观察了一会儿,她又催促:“姑娘手里还是不要拿这种东西,危险。”
同样的话,语气僵硬,连调子都没改变一丝一毫。
薛今是随手将匕首扔出去,女人没有弯腰屈臂接住,东西直接擦过她的手臂掉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
就见锋刃割开的地方,一道裂口生出,里边露出来的不是血肉骨头,而是白花花的纸屑。
果然,这是纸扎。
随后阴气如抽丝剥茧一般钻出来,又将纸扎的伤口修复,她还是一板一眼道:“姑娘手里还是不要拿这种东西,危险。”
薛今是:“……”
他看一眼地上的匕首,俯身捡起来,放到纸扎手心,她立马恢复了“正常”。
“老爷的婚书已经送过来了,明日就是大婚,姑娘准备准备吧。”
她说的过程中一直看着薛今是,漆黑的眼珠子一下都没动弹过,其中印不出任何光影。
随后她就转身走了,关上门,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咔嚓。”
薛今是笑一声。
他朝四周看过去,发现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但所有的陈列摆设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红色帐幔从房顶铺下来,床上的被套已经变成了大红色的鸳鸯被,先开一看,还能看到不少花生桂圆。
薛今是:“……”
他捻起一颗花生剥开,里边哪有什么花生仁,阴气化作飞灰散尽。
囍字贴在每一扇窗上,窗上都糊了红色纸浆,桌布帷幔尽是红色,透过门缝看去,外边好像还是白天,红烛没有点完,屋内红光闪烁,能见度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