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提到姓氏的时候,他想起来了,是李明渝,陆延昊的秘书。
如今,脑部受损的陆延昊仍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陆父在国外的病况更是不容乐观,陆氏一派苟延残喘。李明渝作为陆延昊多年的心腹,选择削尖了脑袋来参加这种阶级的聚会,在餐桌上四处逢迎,显然是留下一堆烂摊子,正忙着找下家。这种做法,虽是旁人无法多言,但如此唯利是图,也确实符合陆氏麾下一贯的风格。
轻蔑地扫了眼忙着陪笑应酬的李明渝,韩凛继续专注和旁边的熟人交谈。
“韩总,好不容易把你约出来,赏个脸喝一杯嘛,红的,嫂子不会怪你的。”聊着聊着,有人对一直在喝水的韩凛开玩笑。
韩凛扬了扬手里的白水,低低地笑,“他不喜欢那味。”
半真半假地起哄着,没人想到,李明渝直直站了起来。
“我替韩总喝吧。”
都知道是玩笑话,韩凛在这里家底最大,他不愿意,其他人自然不会勉强。谁知道,“久仰韩总大名,小李先敬您一杯。”
一片对于这位无名小卒大胆之举的惊异中,对于仰着头一饮而尽的李明渝,韩凛仅仅是冷冷地一瞥。
散了场,他果然追了过来。
“韩总!”
韩凛停住脚步,等他跑过来,面无表情地开口,“死了这条心吧。”
“你跟了陆延昊多少年,办过多少事,手上有多少不干净的案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陆延昊是凶手,你就是那把滴着血的刀。陆延昊没死,是他命大,等他醒了,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韩凛看着他,眼神阴翳,“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下一个就是你。更别再有试图投靠韩氏的痴心妄想,我们不需要叛徒。”
“韩总……您误会了,韩……”
他试图挽留,韩凛已经步履不停。
李明渝刚才喝得太猛,大概酒壮怂人胆,他竟然跑过去,生生拽住了正要上车的韩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