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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童刺耳的哭声几乎响彻云霄。

阮卿并不真的想用这么灭绝人性的方式纠正一个孩子的天性,但宝玉并不是纠正的问题,他天生就会对女孩子心生怜惜和尊重,但没有人教导他往正确的方向走,他只知道姑娘嫁了人就会生出很多不好的毛病,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们都经历过什么。

他天生就有的尊重女性的思维没有足够的引导,就会在痴情和风流中来回跳跃,对人对己都不好。他没有被教出足够的责任感和实力,天真善良犹如一张白纸,最后的结果就是谁都保不住,连自己的丫头都护不住。

贾母传唤阮卿进屋的时候,张氏刚出来,大房里有个姨娘即将生产,她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阮卿的动作并做出阻拦,现在也是满脸担忧,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对阮卿道:“就没见过你这样当娘的,又不是头一回当娘没经验,前头的珠儿和元儿都好好的,怎的对小儿子这般态度?你快进去好好对老太太认个错吧,你毕竟是宝玉生母。”

阮卿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想点首歌。她点点头,假装自己应了,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就看到贾母拉着个脸,笑吟吟凑上去,只当不知道:“老太太,今儿看着可精神,中午吃的还好?”

贾母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闭着眼不去看她,阮卿平时和她关系不错,并不怕她,笑道:“老太太这可实在是让我不安,就算我有什么不满,也烦请老太太说出来,赶明儿我也好带着东西来负荆请罪。”

贾母这下总算有了点反应,指着她训斥道:“你还好意思说!小孩子家家的对香味好奇很正常,怎就让人说成那样了!那些混账东西信,你一个做亲娘的,竟也信了不成?你可知你这一动作,几乎就是坐实了那个脏名声!”

阮卿只想着趁着孩子还小赶紧纠正了,没想到这茬,愣了一下,一时讷讷无言:“……这……我也是急了,没想到这一茬。”

主要是宝玉好色这种认知根深蒂固,即使后来自己来了,知道很多东西不能只看表面,但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影响的。

其实资料上写的是宝玉天生就是护花使者,对每一个姑娘都有怜惜,只是身处那样的环境,他自己也一时分不清什么是爱,细算起来,他一直对黛玉是特殊的,只是这份特殊,在他无所顾忌的行事下淡化了许多,显得不那么明显且珍贵了。

阮卿没想撮合他们俩,毕竟表兄妹这个坎她还是有点过不去,但如果人家孩子真的一往情深两情相悦,她也不会硬拦着,时代局限,何必强求苛责。

在这之前,不管宝玉以后娶谁,她都不希望那好好的姑娘以后只能困在后宅争斗,尤其是摊上一个没什么责任心的丈夫,那更是灾难。

阮卿眼眶一红,道:“母亲这样,可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她本来想咬一下舌尖让自己流点泪不要那么假,没想到咬重了,现在嘴里都是血腥味,疼的要死,说一句话都是折磨,恨不得抱着贾母的腿大哭一场。

贾母:“……”

阮卿很少落泪,一直没心没肺爱撒娇,张氏把她当妹妹疼,贾母也当她是自家小辈,没想到会这样,一时也有些无奈:“你就是年轻,没经过事,遇上这种流言,就该先叫人禀报我来才是,自己慌什么,你一慌,就全乱了!”

阮卿心说这流言就是我推动的哪能让你查,但宝玉的性子是真要命,人不坏,可护花使者不能往中央空调做,不然好心都能害了一串姑娘。今天这教育权她必须得拿到手,胡搅蛮缠都得拿到:“母亲心疼宝玉,是我们母子俩的荣幸,可二爷是读书人,向来清正端方,纵然我知道,母亲知道宝玉是好孩子,二爷也未见得看的过眼。珠儿元儿哪怕是安儿都没有这样的爱好,我实在是怕,何况婴幼儿脆弱,宝玉这样乱亲乱啃哪里安全呢……”

贾母正要说话,闻言却是一顿。

在她心里,爱美人不是什么要紧事,国公爷贾代善年轻那会美人也是几个几个的往院子里抬,可也没影响他敬重嫡妻,重视嫡子并建功立业,男人嘛,爱美色最正常不过,不影响公务就是了。

可阮卿说的也不无道理,宝玉算是二房中年得子,身子其实没有前面的哥哥姐姐健壮,她也怕孩子乱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虽然如此,但贾母还是有点心疼,皱着眉道:“那也可叫下人多重视着些,孩子还小,伤到了怎么办?”

这是个机会。阮卿忙道:“母亲放心,我都有分寸的,那些生姜水除了味道刺激了些,也能驱寒暖身,姜水比例我也是问过大夫可以用才做的,以后我会好好教育宝玉,让他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的。”

贾母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知道阮卿没有乱来伤到孩子,也就不在意了:“好生教导宝玉,切莫让他跟那些混不吝的学坏了去,也谨防他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阮卿:计划通

从贾母那哄来了教育权,虽然只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之后做什么也有理由,不过很快阮卿就没工夫管贾宝玉了。

贾敏,即将临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