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哭的凄厉, 此处正人来人往,许多人都被哭声吸引而来, 眼瞧着人围的越来越多, 纷纷议论声传来。
曲雁眉头微蹙,不动声色护着齐影腰身避过人群。眼瞧着小女孩快没了神智, 那夫郎的哭声越来越大, 最后竟跪在地上,朝远处寺庙的方向磕头,嘴中不住哭喊。
“求求佛祖显灵,求求我娃吧!求求佛祖显灵!”
他女儿患怪病多年,村中大夫皆说无治,他也去城里给孩子治过几回,可治标不治本, 银两如水流, 实在是治不起了。
乡下更为信奉神佛,他听了邻里的劝来寺庙为孩子祈福, 本来孩子这俩日状态好上许多, 他信了是佛祖庇护, 才敢带孩子参加庙会, 谁料逛着逛着女儿便小脸憋红, 抽搐的幅度比以前更甚。
男人额角很快磕出血迹, 人群中跳出一位热心女人喊道:“你求佛有什么用,快把孩子送去药堂呀!去找大夫呀!”
那男人哭着答了几句,说的是乡下方言,周遭议论的人实在太多,那男人的话也淹没在嘈杂中。
曲雁眉头紧拧着,冷眼看着这一幕发生,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在那男人求神佛之际,眼底划过一丝寒意。
愚不可及。
齐影隔着人影看向那对父女,嘈杂哭声传进耳中,他想起从前执行任务时,耳边也曾听到很多次的哭喊尖叫,有很多人在临死前,也曾是跪着向他求饶的。
想起那些血腥往事,他小腹莫名有些抽痛,可他身体早习惯了疼痛,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意甚至没被他注意到。
男人的指尖颤了颤,他心间揪的厉害,齐影还不知晓,孕夫的情绪总是比常人更为敏感。他喉结一滚,转头看向曲雁,他未言语,眼底却是不忍。
“在这等我,别乱动。”
“好。”齐影眸中有些意外,接着便松了口气。
曲雁愿意出手,那孩子定然无事。
曲雁唇角紧抿着,在齐影转头时便感受到他的意思,她松开揽住齐影腰身的手,认真叮嘱过后才穿过拥挤人群,来到抱着女儿的中年夫郎旁。
方才好心的女人见曲雁忽而站出来,立刻对她道:“姐妹,搭把手,我们把孩子送药堂去!”
曲雁蹲下身,淡声道:“她是痫症,别抱着她了,放地上躺平。”
好心的女人一听,眼睛亮了亮,“你会医术?”
见曲雁点头后,她立刻帮曲雁从中年夫郎手中夺过孩子,那夫郎还不肯放手,女人好不容易把孩子从男人接近窒息的怀抱中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