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珊:“行。”
江遇被撞的刹那在他脑海里旋转,他当时就傻眼了,他不是故意的。
他的头很痛、很痛,根本没分清油门和刹车,就那么横冲直撞地朝江遇奔了过去。
幸亏气囊弹出,他才没有受更重的伤,下车后,陆忱钊头上的伤口鲜血汩汩,赤红铺了半张脸,他左眼血色模糊,险些睁不开,但还是蹒跚地走到江遇身旁。
江遇倒在血泊里已经没了生命体征,身上还裹着他的大衣。
他手指颤抖地触碰他的脸,脸上的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他的头传来更为剧烈的疼痛,终于在不堪忍受中晕了过去。
等陆忱钊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袍,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额头上的伤被仔细清理包扎过,左手手背还插着吊针。
私人医生和两个护士在卧房照看他。
“江遇呢?”
陆忱钊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问。
私人医生上门接诊江遇的次数比陆忱钊多得多得多,自然清楚他们二人的关系。
医生眼神里流露出哀伤,陆忱钊便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记忆中发生的车祸不是梦。
他当即发飙一把摘掉了手背的吊针,医生和护士慌了,赶紧上前欲按住他,结果陆忱钊把药水瓶摔在了地上,玻璃碎片和药水四溅。
“滚,都给我滚出去。”
医生和护士被他猩红的双眸吓得不轻,很快被逼到门口,无奈退了出去。
陆忱钊坐在地毯上,靠着床尾,左手上针眼清晰可见,额头的伤因为没有及时换药,血迹洇染的范围扩大。
其实,这已经是第四天了,这些天他满脑子都是江遇,江遇和他的人生盘根错节地掺和在一起,虽然他们最初的见面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复仇的开端。
他们的回忆即便再美好,在他眼里也不真实,因为他既清楚江遇很爱他,又很清楚江遇的目的。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无视了内心的真实感觉,把和江遇的情感纠葛当作是游戏,他喜欢游戏,并且热衷于做游戏的完全把控者。
爱,在他眼里是虚无;仇恨,在他眼里也是虚无;他藐视所有的七情六欲,自然也不会去关注他早已扭曲变态的心其实在某个角落开出了一朵纯洁的花儿。
只有痛,才最真实。
他带给江遇的痛是他游戏里最高潮的部分,爱不爱另说,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嗜血疯批的行为让他心潮澎湃,肾上腺素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