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她伤了皇帝的心,吃亏的是他们这些伺候的奴才,及文武百官。

皇帝可以矜持,他却不能。

世人常道,他这个司礼监提督,与锦衣卫都指挥使刘桐,是皇帝两条走狗。

狗也好,人也罢,若不能为主上分忧,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冷怀安深谙此道,是以今日来寻傅娆。

“县主,老奴实话实话,这是老奴自己的主意,县主不必多问,您的值事牌子老奴已帮您取了,您请吧。”

傅娆闻言气得眼眶泛红。

每日当值太医是要挂牌子的,哪位被请走,便将牌子取下。

冷怀安这么做,便是逼她去奉天殿伺候皇帝。

冷怀安语气强硬,傅娆再三推辞无用,只得忍着屈辱,不情不愿跟着他到了奉天殿。

待进入皇帝寝歇的暖阁,方觉皇帝闭目躺在软塌,胸前搭了一条绒毯,脸色泛白,黑长的眉微微蹙起,没了往日的温和,像是被刀刃一般,带着冷冽的锋利。

原来是真病了。

傅娆心头那些不恁登时散去,急忙上前,将医囊放下,悄悄将皇帝手腕放平,跪在他跟前把脉。

皇帝睡得迷糊,察觉有人翻动他手臂,缓缓睁眼,入目的是一张明丽的容,那双水杏眼纯澈明亮十分专注,鸦羽般的眼睫也一眨不眨,显然是在凝神听脉。

压在他心头数日的阴霾,蓦地一扫而空,他眉梢如驻春晖,缓缓一笑,

“你怎么来了?”

傅娆望了他一眼,并未接话,直到切好脉,方松开他,蹙眉问道,“陛下,您着了寒凉,为何不宣太医?”

皇帝面有赧色,撑着身子坐起,靠在素色迎枕上,稀松平常道,“不过是偶感风寒,抗一抗就好,若回回用药,身子越发垮下,朕每年也不过这么一回,不碍事。”

他是军人出身,自然不把这些小病放在眼里。

傅娆倒也理解,她也一贯如此,不过,既然她来了,便不能不管,

她一边将医囊摊开,一边问道,“您有哪里不舒服?”

皇帝指了指额头,“这里仿佛有个紧箍咒,还有就是鼻子略堵....”

他鼻音有些重,傅娆已听出来,“头疼是吗?”她放下手中活计,侧身抬手细细按在皇帝手指之处,“是这里吗?”

皇帝顺着她,往前倾身,“是。”

她顺着他眉骨的方向,来回按这处经脉,“这里都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