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吓睁开了眼,吃惊地望那只手,掌心颤粟余韵未歇,满脸的不思议。
傅娆习以为常,幽幽睁了睁眼,殿内点铜灯,隔皇帐,依然清晰辨出皇帝惊愕的眼。
傅娆噗嗤一笑,支颐侧笑眼凝睇他,“瞧瞧您,也是做过几回父亲的人,怎么愣成样...”
“他力气挺大的...”那一脚踹到了他心窝里。
傅娆抿唇一笑,“是个儿子,力气自然大...”
皇帝色一怔,心里是激荡的,又怕失望,他确实希望是个儿子,
他小心翼翼在她隆的腹摸了摸,涩声问,“当真?”
傅娆笑了笑,“女孩和男孩儿脉象会不一样,当初怀笨笨时,我在苗疆,也遇好几位怀孕的妇人,我摸脉象是有区别的,个像是儿子,不过陛下也知道,隔层肚皮,什么都瞧不,大抵是出生了才算数....”
皇帝点了点头,将心中的杂绪挥去,收回手,将傅娆搂在怀里,满脸的心疼,
“当年笨笨也般闹你吗?”
傅娆闻言眼眶一酸,当年在潭州及苗疆的子,是真的很苦。
那时的她,总觉心里少了一块肉似的,不知在惦记什么。
当年不知,当她不在他,如今再经历一遭,才明白,她当年大抵是惦记孩子的父亲,多么希望他与她享受孩子带来的喜悦与心酸。
“笨笨很乖巧,她鲜少闹我...”她哽咽。
皇帝闭了闭眼,心头钝痛,垂眼道,“笨笨是晓她爹爹不在边,心疼娘亲...”
那三年,终究是二人心中的悔与痛。
若有来生,他绝不会让她吃那样的苦。
往后的子,皇帝每只去前庭视朝两个时辰,其余时光皆陪在傅娆与笨笨边。
傅娆睡,他就抱笨笨读书习字,傅娆醒了,就把孩子丢开,去陪傅娆。
二公主和三公主时常过来玩,皇帝也一教导。
四月初,春闱结束,傅坤中了进士,十五岁的年纪,风头太盛了。
短短大半年的光景,傅坤稳重许多,当了国舅爷后,上的担子越发重了,所有目光钉在他上,他想姐姐撑腰,他不让她在宫里独木难支,他要告诉皇帝,姐姐是有兄弟撑的。
他没有让人失望,礼公布皇榜时,他字赫然在列,那一刻,所有的压力到释放,眼角渗出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