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常来说,即使已经转化为自身的灵力,只要不多加干扰,释放于体外不出片刻也会消散,哪来的这么多情绪。
沈默棠不能理解。
只是疯狗一般的撕咬中,临近的团锦无端遭了殃,被纠缠溅射的灵力击落了好些个花骨朵。
撕扯很快结束,沈默棠弯腰捡起已经开了大半的一朵,凑近鼻尖嗅嗅,抬眸看向肇晚,面带警惕,“你没在控制对吧?”
那是一张欺骗性十足的脸,少年般青涩,却因着那双生来就异于常人的紫眸,沾染上邪气。
肇晚摇摇头,音色都低沉许多,“抱歉。”
这样的情况他也未曾预料。
要证明肇晚没有说谎很简单,简单到只一眼,沈默棠就已经能够做出判断,“既然如此,能收收吗?”
很遗憾并不能,先不谈失控与否,这里到底是魔尊的院子,早就被魔气浸透,肇晚的灵力即使再排他,也仍是有魔气混杂入内,肇晚没法控制。
而且……
肇晚侧目向旁侧看去,周遭全都是灵力的乱流。
沈默棠也跟着看过去,先时他放出来遮罩花木的法器正微微震颤,分明是和肇晚的灵力打得不可开交。
等等,明明没人在控制啊,这居然能打起来?
强忍下想要捂住眼睛的冲动,沈默棠不信邪试图收回法器,同样以失败告终,他的法器似乎在暗自和肇晚较劲。
只是沾染上气息的灵力,又不是真正的肇晚,较个什么劲啊!
偷偷侧目瞥眼肇晚,依然没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沈默棠眨眨眼道:“看来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沈默棠也只能选择最为原始的解决方式,强行收回法器。
不然这乱流连带着触发到法器中的结界,他们连门都没法打开。
他那几只纤细的银镯大都在撕咬中舍弃了镯子的形状,一时化为尖锥一时又化为锁链,比他自己操纵起来还要顺手,反观肇晚那边的灵力,倒真是朴实无华,不说都不知道居然是从剑尊身上出来的。
面前的银镯正欲化形为锋利的匕首,在这之前是刺猬一样不满尖刺的锥球,怎么看都无法下手。
沈默棠叹口气,找准机会就要上手去抓,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不及回头,肇晚的声音就已出现在耳边,“我来。”
肇晚的手也很好看,骨节分明,指节纤长,即使常年握剑,也不见明显的茧。
沈默棠私心多看了几眼,见肇晚收回手转向他的法器,这才连忙扯住肇晚的衣袖,急道:“等等。”
肇晚疑惑回头,沈默棠趁机猛地伸手将已然化为匕首的法器抓到手中,只一瞬,匕首重新变回银镯,没在沈默棠手中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沈默棠举起银镯在肇晚面前轻晃晃,唇边笑意顿现,“这可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