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无名之境 烟花令 3608 字 7天前

“哦哦,走神了,你刚说什么?”

何一明皱眉:“你和边庭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他说昨天睡你那儿了。”

边庭和何一明说这个?顾长愿头疼得厉害,心不在焉道:“他昨天累了,躺我床上睡着了。”

这话到何一明耳朵里就变了味儿。

“累了就非得睡你床上?怎么不睡舒砚床上?”

顾长愿一听这话,头都炸了:“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去。”

何一明不甘示弱:“真不知道?”

顾长愿睨了他一眼,在操作台前坐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行了,你问太多了……”

这话一出,何一明再好的修养也没忍住。什么叫他问太多了,他不能问吗?边庭一双眼睛都挂在顾长愿身上,就差没当个跟屁虫了。起初他觉得边庭一毛头小子,不成气候,没当回事,可现在人都睡到顾长愿床上去了。

边庭睡哪儿他不管,顾长愿三十岁的人了,再犯浑也不至于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搞一块儿去。他和顾长愿相处七年,摸得准顾长愿的喜好,顾长愿喜欢帅的、优秀的、光芒四射的,边庭长相一般,木头木脑,看不出有什么长处,顾长愿看得上才有鬼了。

但顾长愿和边庭相处越久,他越烦躁。回国的第一天他就察觉了,顾长愿不一样了,毕竟七年间顾长愿循规蹈矩,工整清爽,从没有染过头发、没有穿过一次破洞牛仔裤。

更没有一刻,眼里没有他。

顾长愿变了,这让他很烦躁。

“还是早点结束岛上的工作和我去gcdc。”

顾长愿重重叹了一声,说了多少次不去,不去……何一明为什么总是这样!

他头晕脑胀,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滋滋炸响——

总是……怎样?

耳边隐隐传来声音。

「何一明啊?都走了一个星期了,他没联系你吗?」

「gcdc来了人,把他接走了。」

「他真厉害,一步登天了吧……」

何一明在他耳边说什么,听不清,很吵,好像在叫他的名字,眼前一团阴影逼近,仿佛群山压下来……

顾长愿抬起头,抓住朝他逼近的手腕:“你干嘛?”

何一明:“……”

足足有几秒钟的时间,何一明大脑一片空白,他干嘛?他看顾长愿捂着脑袋,痛苦难忍的样子,问话不答,叫他不应,好心伸手探一探,还没伸到面前就被当贼一样抓住了。顾长愿还问他干嘛?他怎么不问问他自己在干嘛?!

“你怎么这么对我说话?”何一明忿忿抽回手。

顾长愿撑着额头,无精打采地说:“我该怎么和你说话……”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都说了是以前了,都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了,你也别惦记了吧。”

“好,”何一明双手环在胸前,“你的态度我不计较,但gcdc多少人挤破头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去?”

顾长愿:“说了多少次我不想去……”

何一明哼了声:“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不信你没兴趣。”

顾长愿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觉得在这事上,两人没法沟通。何一明看他这副敷衍模样就来气,但让他像个莽夫一样毫无风度地跳脚,他又做不到,只能一股闷气憋在心里,憋得他面色铁青。

沉闷的气氛横亘在两人中间,顾长愿捂着额头,余光瞥向箱子里的小猴子,苦闷似有似无地戳着他。

吱呀一声门响,舒砚浑身湿透地跑进来。

“妈呀,这雨太邪门了吧,江水倒灌啊……”

舒砚望着默不作声的两人,把没说完的话吞进肚里。

他讪讪地挠了挠头:“我是不是又来的不是时候?”

何一明一声不吭,绕过舒砚,独自坐到一边。

舒砚不用猜都知道自己坏了事,可屋外雨大风急,他好不容易进了屋,总不能出去当落汤鸡,只好脱了雨衣,踩着俩水淋淋的塑料袋走到顾长愿跟前。

“对不起啊,老大,我要知道你俩有情况,我就不进来了。”

顾长愿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干活儿吧。”

舒砚八卦归八卦,但识时务,抹了把脸,偷偷看向何一明:“要不……你们在这儿继续,我去里头?”

顾长愿顺着看去,何一明昂着下巴,双手环胸,微微后仰,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这模样顾长愿倒是熟悉,每次研究受阻,何一明就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顾长愿拍了拍舒砚的肩膀,无奈地笑了笑。舒砚只好装作无事发生,凑近观察箱,问:“怎么样?血清有用吗?”

顾长愿:“血压低压48,心跳每分钟不足30下,瞳孔放大,意识涣散,还有皮下出血。”

舒砚忧心忡忡:“不太好啊……有对策么?”

两人齐齐望向何一明,何一明丝毫没有要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