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佑哪能不知道昨夜作战计划十分成功,可是他还是没办法接受玄锦将人命当作赌注,却换一场可有可无的胜利。
他思衬片刻:“相父身处高位,是否就忘了底层百姓的疾苦了?若是今日,相父是戍守营地的五百将士之一,被他人当作可以随手抛起的棋子,您又该如何想呢?”
玄锦尚不知道这小皇帝还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他也认真回答道:“为国捐躯,在所不辞。有战争便就有人牺牲。”
柳风佑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在玄锦面前坐下:“我也不是稚嫩小童,相父所说的道理我也知道,可是我也希望相父不要那么······残忍。”
“好。”玄锦轻叹一声,微微垂眼,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柳风佑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也没胆子继续训斥男主,于是顺坡下驴:“肩上的伤口还疼吗?”
玄锦神情一滞,他听得出柳风佑的口气还有点不是很自然,却也知道他已经原谅了自己,语气也轻松了来:“已经好多了。”
柳风佑点了点头:“可又让军医包扎过了?”
玄锦却摇了摇头:“尚且没有。”
“为什么?”柳风佑有些诧异。
“不想。”玄锦敷衍了过去,随即站起身来,开始脱–衣服,“劳烦陛下再为微臣看一眼吧?”
柳风佑见他脱–衣服脱得这么利落,也不好意思推辞,只好将就着看了一眼。
只见昨日他在慌乱中为玄锦缠上的纱布依旧乱糟糟的缠在他的肩膀上,从纱布的缝隙中甚至还能看清已经凝结成块的血痂。
柳风佑不忍的撇了撇嘴,他轻叹一声,动作轻柔,生怕把玄锦弄疼了:“相父这是何必呢,瞧瞧,这伤口都这样了。”
玄锦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能让陛下亲自包扎是微臣的福分。”
柳风佑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句话可真不像是从男主口中说出来的。
这一次时间充裕,柳风佑也就为他细细的包扎了一回。
他忙活了半天,包扎好之后还替玄锦穿好了衣服。
他直起身来,拍了拍手,满意的嘱咐道:“相父这几天切忌不要让伤口碰水,也不要吃辛辣的食物。”
玄锦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餍足至极。
柳风佑却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他忍不住问道:“相父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