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忽然压低了嗓子说:“听说沈老爷子还挺喜欢这个小孙子的,你说会不会回国以后来一场亲兄弟反目成仇的夺权大戏?”
楚然越说越来劲儿, 说到后面才发觉旁边的时映星似乎已经沉默很久了,他扭过头碰了碰他的胳膊:“你在想什么呢,从刚才就一直走神?”
时映星哦了一声, 神情有些淡:“没什么。”
他推开车门径直走下车, 从后备箱里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楚然刚下车就听见时映星推着行李箱走了过来, “别送我了, 我找得到路。”
说着就要走,楚然突然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就看见楚然胳膊撑在车窗边看着他的表情有点无奈,“你找得到路,”他伸出手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但开的了门吗?”
时映星抬手搭了搭额角也被自己给蠢到了,接过钥匙朝着楚然招了招手,“路上小心。”
公寓装修风格偏冷色调显得有些冷清,时映星收拾了一下卫生,翻找冰箱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空荡荡一片,本来是想半路让楚然捎自己去趟附近的商场顺道买点日用品,可谁知道他突然提起沈家的事,他脑子一刹一片空白,到家才想起来这茬。
时映星神情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骨。
他还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年他早就释怀了,谁知道再次提起那个人相关的一丝一毫还是能让他寂静的心海泛起涟漪。
从七年前那次分别后,那个人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他们之间最后的一条消息停留在了那年的落霞后再无瓜葛。
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无迹可寻,时映星有时候甚至在想,会不会那几年只不过是他做的一场黄粱美梦而已。
梦醒了,梦的人就该消失了。
收拾完公寓差不多傍晚五点多,时映星感觉空荡荡的胃又开始泛起了酸水,那种熟悉的恶心感涌了上来,他撑着膝盖微微弓着腰试图缓解胃痉挛带来的疼痛,瘦削的后背尾椎骨凛冽的透过薄薄的衬衫清晰而锋利。
他忍着胃疼在公寓里找了一圈钥匙最后才发现居然是插在门上忘记拔下来了。
他都快被气笑了。
楚然安排的公寓楼在二环不论是交通还是娱乐都很方便,离附近的商场打车就几公里的距离。
恰好赶上晚高峰就这几公里的距离硬是堵了大半个小时才到,他下了车直奔商场内,逛了逛日用品区买了点最基本的东西,想着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购置也不着急。
逛到零食区他拿了两提罐装雪碧又买了点能缓解胃疼的苏打饼干,刚转身的时候就听见离他不远处有个小男孩儿抱着一个男人的大腿撒娇:“我想吃这个。”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