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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最尽头,一位青衣少年浑身是脏污的血迹,他倚靠在墙边,眼眸无神。

彪形大汉一脚踹开门,手中拿着有倒刺的长鞭:“你个小崽子,昨天还跟顶撞老子,我叫你瞧瞧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那位彪形大汉扬手将长鞭挥下。

“住,住手,谁让你动私刑的!那可是神君的人!找死吧!”那侍卫匆匆忙忙地赶来,却没成想,上一脚神君交代的,下一脚就看到这般景象。

景乾奄奄一息地靠着,仿佛吊着一口气。

“大人,这是神君的人?怎么可能!那我,那我怎么办?大人救小的一命啊,让神君发现,死都是好事。”那人看着自己的手,瞬间将那长鞭丢下,跪在侍卫身边。

“那您不是为难我吗,神君刚刚给我交代,这办不好我也是要掉脑袋的。”那个侍卫一脸为难,“你想求,便求那位公子饶过你,说不定还能再神君那求个情。”

“对,对,对,小兄弟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的你,求您在神君前饶过我一命吧,小的以后为您做牛做马都可以。”那人转身跪在景乾前,使劲地磕着头,磕得头破血流。

景乾感到于心不忍:“起来吧,我自己疗伤,神君不会知道的。”他的声音透露出他的受伤之重,他也不过弱冠之年,又怎么能忍受住这样的刑罚。

他一闭眼,又想到了他刚拜师覆雪峰的时候。白衣仙人宛如谪仙般降世,飘扬的白丝,虽依旧是那副冷漠孤傲、不苟言笑的模样,但那时他心怀悲泯,心系苍生,从不草菅人命。

那个时候,昆青泉还只是覆雪峰的峰主,不是如今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昆仑神君。

“师尊师尊,徒儿筑基了!”

“师尊师尊,徒儿结丹了!”

“师尊师尊,徒儿元婴了!”

那时候的那个少年,总是嬉皮笑脸,活泼可爱,总爱热脸贴冷屁股,无论昆青泉去到哪里,他都紧紧的跟着。就像一只雏鸟,只会跟着妈妈的步伐。

“师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师叔师伯们!为什么一定要坐到这个位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十日,仅仅只有一百二十个时辰,天地之间血流成河!所有不服从您的人,都被杀的一干二净。这样下去会遭报应的!”景乾在昆仑神殿前,声嘶力竭地吼着,他泪流满面,不敢相信,他如此信仰依赖的师尊,却成了杀人如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