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去淡忘对所有人的情感,唯独甄涟柒是一个例外。
午夜梦回,是甄涟柒在锁妖塔中对他的仇恨或是痴念。
求而不得。
半痴半癫。
他内心挣扎,干脆不去想了。
但是看着这里的景象,又触景生情。
奉奚不少次提醒:“师尊,你怎么了。难不成又想到他了。”
亓淞不愿意承认这段情感,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暗生情愫,根深蒂固。
“奉奚,将我拟的那一份战策交予掌门,另两份文书交予你丹松师伯和奚师叔。”亓淞将奉奚打发走,在榻上打坐静心。
十日之期已至,城中的百姓都安顿在不远处的郊区,给他们扎了临时的住营。各大门派以及随行的闲游道士、修士集结前往两玄山。
一路上亓淞心事重重,御剑时心不在焉。
丹松靠近亓淞,说:“怎么,阿淞有心事?甄涟柒吗?”
亓淞:“嗯。”
丹松轻挑地说:“等到事情结束,你在最后做一个戏,假装被缚,界时他一战成名,人族不敢妄动。到时候他把你带回妖族,你们俩怎么滚床单都行,逢年过节回来一趟看看就好。”
亓淞嫣然一笑,道:“多谢师兄好意,他只不恨我就好了。”
丹松摊了推手,随即故作凶狠,说:“他要是胆敢记恨你,师兄我打断他的狗腿。”
亓淞忍俊不禁,道:“他如今的实力,师兄打不过他,该如何。”
丹松又道:“单挑不过,不会群殴?”
两人欢笑了一会儿,亓淞也出乎意料的配合,另外两人也都看在眼里。
他们四人其实都心知肚明,若败,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谈话了。若成,怕也是像上次的两败俱伤,甚至更加惨烈。
“阿淞,你笑起来很温柔,同师傅一样。”楚漪发自内心的感慨,“多笑笑,师傅会开心的。”
“你多久没笑过了,上一次还是几十年前吧,阿淞哥。”奚孤行说着,回忆起几十年前的往事,“阿淞哥。”
也许不久之后就是也许不久之后就是生死离别,阴阳两隔。
丹松这几年的状况大家都看在眼里,修为只退不进,原本在受伤后又再次突破入大乘之期,在两三年前又开始断崖式的倒退,停留在了洞虚境。
奚孤行久病不医,几年询医问道,毫无进展,体内余毒积累,怕是只有几十年了。
楚漪上次大战的伤病留下了病根,行动迟缓,思维缓慢,听不得吵闹,重伤不愈,对修士下的就是死状。
情况好的也就只剩下亓淞,可亓淞自愈从闭关之后越发差劲,后又经常梦魇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