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卫萱主动请缨要洗碗,洗好以后,她出来,见姐姐蹲在电视机柜前翻抽屉。卫萱走近她,卫莱往手心里倒了几片药,和着水仰头吃了下去。卫萱看向药瓶,认出是感冒药,她吃过几次。
背着自己淌水,被雨淋湿了,才会感冒吧。
卫萱想着,走过去,将自己揉进姐姐的怀里,奶猫似的蹭着,嗡声嗡气地说:“姐姐。”
脑袋昏沉得厉害,卫莱垂眸看向小家伙:“嗯?”
卫萱大概要对自己说“我爱你”之类,幼儿园嘛,都这样教过来的,屁大点儿的孩子,还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话么?
“好想你。”卫萱哽咽了,头埋在姐姐胸前,压得很低。
想念啊……自己六岁的时候知道什么是想念吗?要怎样才会让卫萱说出这句话来,十天没见,一月没见,半年没见?
卫莱不由想了想,算了算,当答案浮出来时——她阖上眼眸,更用力地搂紧了怀里的卫萱,心小小地痛了一会儿,但眼泪终究只是滚了滚,没落下来。
是一年零三个月啊。
她们彼此间是如今这世上最亲近亦最伶仃的姐妹。
但一分别,就是一年零三个月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
存稿的过程中对文章设定修改了一下,主c不变,副c改为菜馆老板娘x杀猪的
准时见面了,谢谢大家的等待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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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夜里九点,卫萱躺在卫莱身旁,呼吸均匀,已经步入梦乡。
床是折叠床,不结实,翻身都会咯吱咯吱地威胁抗议。卫萱很小,蜷缩在被子里就是一团球,卫莱给这团球掖好被角,滑开手机翻找联系人。
后天回京,明天要安排好家里的一切事情,她怕疏漏,睡前便一一回想。要去医院看望爷爷,要请个短期的护工照料他,否则奶奶家里医院两头跑会累着,要给爷爷奶奶和卫萱订牛奶,要联系自己儿时的钢琴老师教卫萱弹琴。
再带卫萱去逛逛商厦和超市,买些新衣服和日用品。
凡是感冒,喉咙总不会好受。大概发炎了,嗓子又疼又痒,卫莱悄悄起身出门,想倒杯水喝。她本来就无睡意,公司同期的练习生里她总是最晚回寝睡觉,生物钟倒不过来了,才九点,根本不会犯困。
骏川的练习生无一例外十分辛苦。早晨六点半晨练,七点吃早饭,七点半上课,十二点吃饭,午休一个小时,下午的课又从一点半到六点。六点以后犹如放羊出圈,无论男女,练习生大多天南地北地愉悦身心去了,罕有老实巴交留在圈里重复枯燥学习的“羊”,卫莱恰巧是其中之一。
骏川给的工资高,待遇亦称得上好,但淘汰制度非常残酷。练习生分一二三期,一期生离出道的机会最近,三期生垫底。每月都有考核,一期生刷下来的回二期班,二期生刷下来的回三期班,三期生刷下来的直接开除。
开除意味着什么?
对大多数人来说,约莫只是失去娱乐圈最大的造星工厂骏川这个光环的加持,大可转投他处从头再来。但对卫莱而言,她失去的是钱。如果可以通过十倍于别人的努力换取一份既可以进行专业的音乐培训又可以赚钱养家糊口的长期工作,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