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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声 半色水浅葱 1971 字 6天前

沈之渝出于职业习惯打量了一番女人,凝视着她左眼底下的泪痣,莫名地感觉这个人自己从前见过。骨架纤细,微微弯起的笑容很清爽,满满的少年气中又蕴着女人独具的娇嫩与妩媚。

小麦色的皮肤还挺健康。

女人的手搭在门把上,这姿势使她的衣袖往上,从而露出了小半截肌肤白皙的手臂。她和沈之渝对视了几秒,才微微弯腰唤道:“沈老师好。”

她又望向霍然,犹豫着道了声:“霍总。”

沈之渝揪着熟悉感不放,一直在暗中观察,她注意到女人的犹豫是徘徊在自己和霍然之间。沈之渝不由心想,如果自己不在这儿,她对霍然或许会换另一种称呼?

这样的假设并无存在的意义,因为霍然开了口——

“沈之渝,我发小。”霍然端着眼镜腿在擦镜片,两瓣薄唇勾起凉薄的笑意,光滑锃亮的镜片里映出女人的轮廓。轮廓模糊,但女人心里的慌张,霍然十分清楚。

重新戴上眼镜,霍然又是衣冠楚楚的模样,指尖嗒嗒嗒地敲着桌面,她陡然起了玩心:“以前不是见过吗,现在怕什么?”

女人抿紧了唇瓣,神情隐忍。

沈之渝,发小,从前见过,即便……不算出丑。霍然已经给足了面子,识不识趣是她的事了。

氛围沉抑,几句简短的对话足够塑造一个奴役的角色与一个臣服的角色,这会儿,熟悉的不再只是女人眼下的泪痣了。

沈之渝面沉如水地摔门而出,响声却不足以盖去屋里女人卑微低下的称呼:“主人。”

霍然是个地道的豪门贵族,从小接受精英教育,马术、高尔夫、击剑……上流社会中流行什么,霍家就让她学什么。交际圈中可想而知一溜的纨绔子弟,俗话说,近墨者黑,但霍然聪明,通晓中庸之道。

渐渐地,霍然学会如何同时兼顾根正苗红三观正与吃喝嫖赌玩女人,直到现在,霍家老头子还被霍然瞒在鼓里,屡次三番地让沈之渝帮忙,遇上踏实肯干年纪合适的男人,给拉拉红线。

家境无关紧要,愿意入赘就成,横竖霍家不差钱。

“肯干?”

沈之渝想起当时霍然无意间在第二个音节加重了语气,令霍家二老听着直迷糊:“是啊,肯干!小伙子要血气方刚,勤奋上进又身板结实,有啥不好?”

沈之渝皮笑肉不笑地说:“霍伯伯,霍然自己就挺能干的。”

这一幕场景大概发生在七八年前,霍然刚大学毕业,父母就开始催婚了。殊不知,她在外面养了好几只“猫”,长则半年,短则一月,腻了便弃。朋友知道她爱玩,曾经送过她几个小鲜肉当玩物,都被原封不动地退回了。

霍然说,她不喜欢男人。

但霍然喜欢女人吗?

中二时期肉体的欢合或许会给人带来前所未有的愉悦与刺激,但身心成熟之后的霍然仍旧对此孜孜不倦,甚至,她渐渐沉浸在支配控制的快感中,忘我而兴奋。

沈之渝眼中,这并不是喜欢,连归类为爱好都勉勉强强。

这种状态的霍然,让沈之渝担忧,但话题私人且隐秘,她不好置喙,只三不五时地在霍然面前说几句。

霍然不但慧根不好不受劝诫,还屡屡凭此戳中沈之渝的要害:“哎哟,沈之渝沈老师沈干部我求您了,去养养花种种草溜溜鸟吧!有性生活吗你,够格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