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大海捞唱片的艰巨任务莫名其妙地落在了乔西肩上。乔西好不容易捞着了,一个沈之渝跑到大洋彼岸去了,一个卫莱从音大退学之后不知所踪,黑胶唱片只好搁在旧之积灰。
而冬至的约定,自然成为缺憾。
乔西坐在咖啡馆里欣赏了一天稚嫩鲜活的少年,还要实时给急性肺炎被经纪人盯在医院打吊瓶的沈之渝发消息——
“没来。”
“说不定路上堵,再等等。”
“没来。”
“嗯,再等一会儿。”
“没来。”
“再等!会来的!”
夜里九点,咖啡馆打烊了,乔西发消息:
“没来。”
“哦。”
隔天,沈之渝病都没好就坐上飞机出国了。
仔细想想,和沈之渝的不如意事结缘的或许不是冬日,而是卫莱。
沈之渝将洗好的白菜放进菜筐里,想问乔西她还可以帮忙做什么,结果一回头,就见乔西心思凝重地盯着自己:“沈之渝,你就没问过,卫莱当年为什么没赴约?”
乔西的直觉,导致这场约定落空的罪魁祸首,恐怕不是顾清池。
作者有话要说: c不换,不be。
第14章
沈之渝当真没问过。
或许怀揣着“她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她不想告诉我我又何必去问”的想法,抑或对存在于两人之间不深不浅的一道隔阂十分执念,却草率地用顾清池拿来做挡箭牌,伪装自己心中对卫莱过分的在意。
大概凭着跛脚老太天煞孤星的判语,乔西有幸攀附上神神叨叨的直觉,没去戳穿沈之渝藏在冰霜冷面底下傲娇又闷骚的皮囊,而是给她指了条算不上明朗但绝对比一个人生闷气来的有效的路:
“我这只是瞎猜,你先听听就好。上次吃饭卫莱说她爸去世了,她爸从前是这儿的常客,每年春节必来。但刚好,你出国之后、卫莱退学之后,一家人再没来过了。是不是太巧合了点儿?”
“你不知道,她爸来吃年夜饭都携家带口,一天胡吃海喝地下来,又是春节宴席,我这儿的价格一般人承受不起。但是卫莱从音大退学之后竟然去当练习生了,她的家境,开个娱乐公司给她玩票都绰绰有余吧。”
“之渝,我琢磨着,卫莱当年没赴约八成是家里头出事了。要真这样巧,你俩兜兜转转总没个结果的狗血缘分连孽字都自惭形秽。”
乔西一边有根有据地嘀咕一边手起刀落地杀鱼,长篇大论中无停顿,刮鳞破肚面不改色,令沈之渝霎时产生了自己入寺进香被酒肉和尚逮着念经的错觉。整整三天,不知道是不是乔和尚和周公密谋串通,沈之渝夜里总睡不好,乔西的推论仿佛刃口粗钝的刀一下一下地磨着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