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渝这下开心了,闺蜜就是闺蜜,连情绪都能隔空感染,于是忘了卫莱这茬儿,跟乔西说起段小也这个小哑巴来。
“哑巴?”乔西顿时激动起来,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无处可吐的嘈一股脑地全吐给沈之渝了——
“她根本就不是哑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她担心我见她四肢健全不肯收留,就装哑巴,跟天桥底下一年到头拖着半条腿乞讨夜深以后自个儿把残腿扳归位的骗子没什么两样,消费好人的爱心!”
乔西默了一会儿,认为自己尚且不能归入好人之类,便改了口:“消费我的爱心。”
乔西的父母和丈夫生前都是善人,钱财足够自己生活即可,多余的都拿去救济资助穷困山区的小孩儿了。乔西丧父丧母又丧夫以后,对善有善报的这类心灵毒鸡汤嗤之以鼻,又不曾亲自实践过恶有恶报的真假,于是身体力行地游走在善恶两端。
今天心情好便喂流浪猫狗吃几口饭,今天心情不好宁愿自己骑个自行车将厨余垃圾运到几个街区以外的垃圾站,连口食物残渣都不给甜水巷的猫狗留。
杀人放火这类的事情虽没干过,但已经被甜水巷天天闲在居委会嗑瓜子的爱护流浪动物协会的成员人送外号:毒寡妇了。
沈之渝没想过会有如此戏剧性的变化,躺在沙发上笑得声音发抖,乔西没好气地嚷了句:“沈之渝!”
知道朋友底线在哪儿,沈之渝适时止住笑声,来了个扭转极为生硬的关心:“那你赶她出去好了。”
“我赶了呀——”乔西瞟了眼院里紧闭的大门,“天天搁我店门蹲着,要是左胳膊打折上下晃晃都能装个招财猫唬人,洋气。”
“不耽误你做生意啊?”
“不耽误,她就跟个石像似的蹲门口,客人来了还知道闪一边。昨天有个大爷瞎了眼,结账的时候还劝我,天冷了不要这样虐待自己妹妹。我哪来这么一个心眼儿多得跟蜂巢似的妹妹?”
乔西性子温柔,今天却罕见的语带嘲讽,沈之渝理解她好不容易大发爱心反遭人欺瞒的愤懑,便劝她报警,横竖让她家里人接她回去算了,再让警察同志科普一下,买卖媳妇儿是犯法的。
乔西叹气:“昨个儿报了,等消息呢。”
说着,她话锋一转,揶揄道:“你的小奶猫怎么样?”
沈之渝喝着水,呛了一口,咳了好一会儿才模糊重点:“哦,拿破仑啊?吃得好喝的好,胖了几斤,跟橘猫有的一拼了。”
“谁关心大胖猫了,我说卫莱。你不是喜欢她吗?”
沈之渝性取向为女,乔西高中的时候就知道,因此,即便作为闺蜜,乔西都会自觉地和沈之渝保持安全的身体接触。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乔西从未见过沈之渝对谁付出真心过,直至卫莱出现。
说来奇怪,沈之渝这样果敢决断的性格,偏偏在感情这方面无论情商智商都表现得犹如三岁孩子一般稚嫩。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但五年前有个顾清池阻挡着,现在只怕是被自己的心魔绊住了脚步。
手里拿着电话,沈之渝望着眼前的虚空,眸中布满迷茫,喃喃自语:“我喜欢她,她喜不喜欢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卫莱:不喜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