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拐弯抹角骂你老子做错事了。”沈行昭笑着吐了口烟圈,“爸爸在人前好面子,在女儿面前就不同喽。”
他用宽厚的、常年执笔而生了茧子的手掌抚了抚女儿的长发:“抱歉了,太暴力了,伤了我下辈子情人的心。”
沈之渝来不及感动,何怜女士就在身后一手拎着一耳朵教训起来,她骂道:“抽烟抽烟抽烟!上梁不正下梁歪,小的不学好的,老的不教好的!”
何怜甩了车钥匙给沈行昭:“爸妈困了,不愿在这儿歇,送爸妈回家。”
接着,又撵沈之渝进屋开始没头没尾地数落:“一年到头家不沾边儿就算了,哪儿学来的抽烟?这么大年纪了饭不会做,不说嫁人吧,连养活自己都难。”
二十四岁的沈之渝没胆子怼已经年近五十的何女士,探讨一下到底谁年纪比较大的问题。她避重就轻,无奈地说了句:“妈,现在有外卖。”
“外卖?你还吃外卖?被曝光多少起食品安全事故了,以后不准吃了!”
“……”
“听见没有?”
“……好……”
沈行昭送二老回家之前先换了套衣服,跟沈之渝交代了一下:“你二叔那边托了点关系,筱然那儿关不长,春天过去估计就放出来了。”
“爸知道你难受,但是你作为朋友该尽的责任已经尽了。这事儿就当揭过了。”
“而且追根溯源,筱然要是没受委屈,也做不出来这事儿。”
沈筱然的母亲刚退休不久,现在一门心思放在给自己女儿张罗婚事上面。沈筱然脾气不好,大学毕业之后被母亲安插了个闲职,算是体面又正经的工作,干了一年不到,沈筱然就辞职了,嫌累。
眼下就当个啃老族,恬不知耻地隔三差五问父母要钱。大概是被前几年的事伤着了,二十六七的岁数了成天花丛里来花丛里去,混迹的又是高档场所,导致门当户对的几户都知道她的德性,任叶青梅女士好说歹说,都不愿意结亲。
只好眼光放低点,沈行鸿任教的大学里有个家境普通的小伙子,模样一般,但踏实肯干。叶青梅正给两人搭线呢,圣诞节两人就在餐厅吃饭来着。
“顾清池?叶青梅在电话里纳闷道,“谁啊?”
沈之渝:“音乐制作人。”
接着,又说了一下当初被沈筱然绑票的歌手退隐之后自杀了。
叶青梅总算想起来了,不屑一顾道:“啧,什么意思,想算账啊?她女朋友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好能怪筱然?没有筱然,她以后也会死的呀。死脑筋,不能唱歌了就干别的呗,好像筱然逼死她了一样。”
“诶,对了,之渝,能不能帮筱然弄两张跨年演唱会的票啊,她想看什么明星来着,嘈了我好几天,快烦死了。”
“二婶,您跳舞的吧?”沈之渝说。
“是啊,你不是看过我的奖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