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发了很大的火,那个女伴惶恐地拉住我的袖摆,被我一巴掌扇在地上,我心里知道我是在迁怒,但我失控了。
八年前,我和秦时分开的时候并没有感觉,那种类似心痛的情绪我以为只是习惯。习惯了一个人陪在身边,当她离家时,会不适应。
三年前,秦时结婚的时候内心无所遁形到处弥漫的痛我认为只是简单的失控,但我擅长控制失控。
三年后,看见秦时阖家欢乐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压抑这么多年的怒火和嫉妒从心底蒸腾上来,我才不得不承认。
我喜欢秦时,无关习惯,无关时间,喜欢到已经超出我能处理的失控范围,如果不能控制这种失控,就只好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打电话给沈暮,他私下有一些见不得光的渠道,可以处理一些灰色的事情。这么多年,我已经很少去沾违法的事了,站在一定高度后,很多事情都无足轻重。
但是这次,我想出手了。
电话接通后我直接说:「做个交易,你帮我处理一件事,尾巴弄干净点。」
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他问我:「忍不住了?」
隔天不知道展崎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急匆匆地找过来:「锦城,你是不是疯了?」
我沉默不语,慢慢喝了一口水才回他:「展崎,这件事你最没发言权,我记得当年江漫的那个姘头,被你打断两条腿,当年正逢严打,我要是去晚点,就只能帮你一起给那个人收尸了,如今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话?」
我一向不会拿这么伤人的话去戳他,兄弟之间永远都知道分寸和底线,但这次,我迅速地开始攻击他,不想听他戳穿真相。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件事对展崎的杀伤力依然很大,他红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最后重重拍拍我的肩膀,临走说了一句:「锦城,秦时能一分手就和你断得干干净净,这样的人不爱你,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就不要动她的丈夫。」
我没说话。
7
展崎说她不爱我,我嗤之以鼻。
她不是不爱我,她只是太通透。
她在我身边的第三年,有一晚我有些半醉,半夜迷糊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摸我的脸。她的手很轻很轻,顺着我的眉心划过鼻梁,一寸一寸地描摹过去,最后停在我的唇边,温热的吐息慢慢靠近,她很轻很轻的将头依偎在我的胸口,整个人蜷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