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笑一笑,笑一笑就不会难过了……
殿内熏着暖香,却丝毫不见暧昧的场景。
楚修玄衣墨发,衣冠不乱,提着笔坐在案前,久久没有在奏折上批下一个字。
另一只手搭着太阳穴,他头也没有抬,淡声道:“叫,没让你停。”
李南蓉跪在不远处,闻言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说了一声是,扯开嗓子继续喊。
为了侍寝,她沐浴更衣,精心挑选了最能蛊惑男人的香料,仔仔细细的熏了三四遍,再复习了几遍母后教她的御夫之术。
一见大庆的皇帝,便惊为天人,她自知见过不少相貌出众的男子,楚修的容貌和气度是她从未见过的。
第一眼,她便认定楚修是配得上她的男子,若是她能坐上皇后之位,再荣归故国,连父王都要跪拜她。
但她没想到……
楚修非但不碰她,还让她跪在地上,平白无故地说那种话!
傻子都能看出来,也楚修让她演戏,是做给跪在殿外的那个男宠看的。
她堂堂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陛下,妾累了。”她双眼蓄着一汪泪水,确保自己看起来楚楚动人,“妾想……”
话没说完,她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尖。
烛光映照着帝王俊美尊贵的眉眼,修长的指间把玩着一方白色的帕子,细细搓磨,好像对待什么珍贵的不得了的物件。
但她定睛一看,便被帕子上的一团乱线惊到了。
这是什么图案,歪歪扭扭,她绣的第一幅绣品,都比这玩意好看。
难道大庆的绣娘这么不中用?
她找准了机会献殷勤,“陛下,不如妾给您绣帕子,您想要什么图案,妾都会绣。”
“是吗?”楚修淡淡道,“那就绣江山万里图吧。”
“江山……万里图?”李南蓉愣住了。
“不是说都会么?”楚修指腹擦过帕子上乱糟糟的线头,“绣不出来,便是欺君之罪。”
“……妾会,会。”
李南蓉悔得肠子都青了,江山万里图,那可是五位绣娘花费三个月才绣出来的作品,她一个人绣,那不是手指头都废了。
接下来几天,楚修日日召她侍寝,也日日让她跪着,让她一边喊叫,一边绣江山万里图。
烛灯不在她这边,她只能借着一点余光,没过一会便眼睛酸痛,止不住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