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只要景淮彻底消失,就能一直维系下去。
于是他一时鬼迷心窍,雇人开大卡车企图撞死景淮。
他死了,剩下的一切都好办,做好万全的准备,也不怕警察找上门。
但景淮没死,居然没死。
他回来了,轻易地把他碾在了泥里。
这几天,他众叛亲离,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实在没有办法动用了最后的人脉,只要躲在集装箱里,就能跟着货轮偷渡出去,国外会有人接应自己。
外面很安静,除了雨声什么都没有,黄安渐渐放松下来,屏住呼吸,嫌恶的皱起眉头,身上臭的连自己都不想闻。
再半个小时就要装箱,忍一忍,马上就能苦尽甘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全身酸痛不已,黄安正想动一动,突然听到了什么声响,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骤然加速。
集装箱的门猛地被打开!
他还没来来得及反应,就被几个人拖了出来!
黄安大惊失色,拼命挣扎。
下一秒,膝盖传来一阵剧痛。
嚓——
是骨折的声音。
他发出一声惨叫,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又被人拉起来跪好。
豆大的冷汗铺满额头,他痛得呼吸急促,脸部扭曲。
但痛还是其次的,真是让他恐惧的,是那个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看到抬起的乌黑枪口,黄安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我……”
他刚想求饶。
砰——
一声枪响响彻码头的仓库。
惨叫声更加凄厉。
景淮垂眸,看着不断哀嚎的男人,眸光毫无感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等到惨叫声低落下去,他抬手,又是一枪。
如此四次,黄安的四肢关节全被打断。
他痛不欲生,恨不得景淮一枪了结了自己。
然而求生的欲望最终占了上风。
他看着景淮,断断续续道:“我把,把瑞士还有日本的账户,都给你,你想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能放我一条生路。”
“我我,我是一时糊涂,其实我没想要你的命。”
他喘息着,心想这里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也该来人了。
然而仓库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昏暗,外面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
砰——
他睁大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血洞,然后徒然地往后倒去。
景淮放下枪,手下干净利落地打扫血迹,把黄安拖进集装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