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细春有些奇怪，这是对她过于放心还是太累了。燕伯今的确出去了一下午，但是又没说他去干什么了。

她没睡意就容易想这想那，索性侧过身子，借着微弱的光亮看燕伯今的脸。

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

在这寂静的夜里，周细春似乎听到自己胸膛里砰砰的心跳声。

她伸出手碰了一下燕伯今的鼻梁，均匀的呼吸声喷在她的手上。

这下周细春十分确定，燕伯今是真的睡熟了。

她也没想到，没多久她也睡着了。

半夜，烛光微弱，蜡烛快燃尽了。

燕伯今醒了，他本就没打算睡一整晚。

刚想起身却发现他的整个右肩被人抱住，他转头看去。

只见周细春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双手环住了他的手臂。

两人和谐又自然的躺在一起，就好像他们原本就是相处已久的夫妻一样。

燕伯今的心被触动，这是他难得的体会到这种温情。

蜡烛在这时彻底燃尽，除了天边明月，这夜又黑又撩人。

燕伯今已经不准备睡觉了，不想打扰周细春歇息便想抽出胳膊离开。

可他刚一动，周细春便察觉到了，缓缓睁开眼道：“要起床了？”

燕伯今有一丝窘迫：“没，天还没亮。”

周细春：“那你……”其实她是想问他是不是要起夜，可这种事情也不好直接说。

燕伯今：“睡够了，起来守着。”

周细春没想到燕伯今居然只睡半夜，当即更抱紧了他的胳膊，不许他起床。“不行，接着睡觉。”

燕伯今却没想过听话，接着道：“这后半夜最是人松懈的时候，我守着也睡得安心些。”

“要守也是我，我都睡半天了，你都忙了一下午了。”周细春道。

燕伯今不知道说什么好，周细春没管他，继续问：“那你到底睡不睡？”

“我……”

周细春知道他还是不想睡，道：“不睡就跟我讲讲下午你去干什么了吧。”

“嗯。”燕伯今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看了一眼霸占他胳膊的人，道：“不能让齐家的人总这么跟着我们，所以下午我就去销毁了我们经过的痕迹。”

周细春听完好奇心一上来，问道：“痕迹？怎么销毁的？”

燕伯今耐心给她解答：“比如马车经过的车轮印，要用土盖住或者用脚擦掉。”

周细春没想到是这么费劲的办法，这么说他一下午都干这个，难怪晚上会累到她上.床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