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在欣赏这些诗作时,宴云河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那种游离于这个时代的感觉渐渐淡了。因为这些诗包含的是与他那个时代一脉相承的文化,他认同此中的文化,所有人都是这份文化传承的一份子。

或许他不应该那么悲观?任何时代都不缺少高瞻远瞩、志美行厉的人,历史记载也不是假的,他和这个时代的鸿沟虽无法填补,但这文化却是桥梁。

另一边,一直看着宴云河的楚静安像是知道有人靠近,还不等吴培抬起手,就被楚静安一个眼神止住。

吴培尴尬笑了两声,凑近楚静安小声道:“你怎么回事?这身不是忠王身边侍卫的服饰吗?你怎么穿成这样?”

楚静安道:“我是在做忠王的侍卫。”

吴培惊讶地睁大双眼,“你是去做探子了?姑夫让你去的?”

“没有,我自己去的。”楚静安的目光又转回了宴云河身上,正看见他对着夏时晴笑得开心,他好像从没对自己这么笑过,这个笑容真好看,让人想一直看下去。

吴培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很难不注意到忠王,当他安静坐着时让人不敢靠近,唯恐亵渎了这神仙人物。

但当他如今笑语盈盈,亲切待人时,又让人觉得明月入怀,对坐在他身边的人颇为嫉妒,毕竟谁人不想上九天揽月呢?

“忠王真是天生的引人瞩目。”吴培感叹道,他不敢说忠王美色过人,只能表达含蓄些。

吴培见楚静安略显痴迷的眼神,恍然明白些什么,“等等,你不会是因为贪图美色,才去做人家侍卫的吧?”

楚静安没回答,虽然他的话一向不多,但吴培还是从中看出些默认的意思,不由惊道:“你疯了!”

因他声音过大,楚静安不耐烦地施舍给他一个眼神,“我只是想多看看他。”

“就只是看?没想别的?”吴培不信,“你为什么想看他?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楚静安还是一贯的冷漠,“看到他,我开心。”

吴培眼睛一转,示意楚静安看宴云河周边的人,“那别人看他,你会不开心吗?”

楚静安像是觉得他的问题莫名其妙,“别人看他,我为什么要觉得不开心?”

吴培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个表弟对忠王不是情爱,只不过是贪图人家美色罢了,虽然这也没好到哪里去。

正在这时,宴云河像是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对着楚静安招了招手,楚静安马上就将吴培抛之脑后,快步向宴云河走去。

吴培怕宴云河注意到自己,忙往暗处躲了躲。

宴云河一直在等有人揭穿楚静安的身份,可是直到此时,也没人开口,想着或许是天太黑了,楚静安又站在暗处,众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于是将他叫到近前,这里亮堂,应该有人能认出这位是左相家公子了吧?

楚静安见宴云河将他唤来也无事吩咐,只让他站在灯下,这个角度,看不见宴云河的脸,他往旁边挪了两步。

这时,梅乐注意到楚静安,这人挡住他看诗词的光了,“这位……”看他的王府侍卫服饰,才反应过来这是王爷的侍卫,于是又把话吞了下去。

“怎么?”好半天了,终于有人注意到楚静安,宴云河怎么能错过这个可能会揭穿楚静安身份的机会,立马接了梅乐未尽的话。

梅乐见王爷看着自己,眼中满是鼓励,像是期待他说出接下来的话,想到王爷体恤他人,于是就说道:“这位王府侍卫挡了我的光,或许能移开一些?”

宴云河:“啊,是这样吗?那你往后挪两步吧。”

可恶,就没人认识这家伙吗?还是说,自己真的认错人了,这人就是叫林争,只不过楚静安的化名和这人撞了?

第26章

(倒v开始) ◇

静安

宴云河并未死心,当晚看花灯的时候,宴云河时时刻刻都将楚静安带在身边,然而,结局注定要让他失望,无人来指认这是左相府公子。

最后,宴云河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认真观赏起花灯,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古代的花灯有这么多种类,他之前没有认真了解过,如今倒是有了机会。

有时候,宴云河不得不赞叹这个时代的智慧与审美,有些人会把古人想的很笨。

但其实聪明人哪个时代都有,所以,宴云河从未觉得自己可以在智商上碾压其他人。

文会结束,宴云河发现不少可造之材,接下来他会逐一接触这些人,看看这些人的真实想法,若是能从中找到真正志同道合的人,那就算不虚此行了。

而且交到了夏时晴与梅乐这样的朋友,宴云河已经很高兴了。

等回了王府,宴云河听清荷说宫里送来了花灯与月饼,她让人将花灯挂在廊下,方便王爷观赏。

太后与楚家一直避免宴云河与小皇帝的接触,唯恐宴云河对小皇帝不利,宴云河都能理解,再说原本的摄政王确实对皇位有想法,所以中秋在不在一起过,对于宴云河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过花灯,宴云河强打精神,决定今晚就将楚静安的问题解决了,说实话,这个少年人确实让他感觉新奇。

但或许这是精神病人神奇的脑回路造成的,不管怎么说,楚静安总是一个定时炸弹。

楚静安还不知道宴云河的想法,见宴云河单独留下他说话,心中又雀跃了几分,这几天,他天天都能看见宴云河,是他人生中最愉快的日子,他只想永远这么快乐下去。

“你知道吗?你这样的纠缠让我感到非常困扰,我希望你去找点别的事做。”宴云河决定先礼后兵,客气一下,若是能说通最好,说不通,就采取强硬手段。

楚静安没想到宴云河要说这个,他抿紧唇瓣,压下突然涌上的烦躁,“所以,你又要赶我走了吗?”

宴云河严肃地看着他,“首先,你并不是我的责任,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不用对你负责。其次,你这种行为是对我的骚扰,是为人所不齿的行为,我希望你能认清这点,早日走上正途。最后,这件事是你不对,所以即便我要赶你走也并无错处。”

一直以来自说自话的楚静安这次终于像是明白了什么,“我让你不开心了吗?”所以才不对我笑。

“是的,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困扰,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我不想使用强硬手段对你。”所以,你能识相点,圆润的滚粗,不要影响我的种田大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