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陆赫的口袋发出来一串响动。
“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去咯。”贝缪尔将车钥匙绕在手指,快活地旋转,开心地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诡计多端的小坏蛋!
贝缪尔开车横冲乱撞,在死亡重金属音乐中享受公路狂欢。
刚过了检票处,贝缪尔直接撒手没。
跨年夜人山人海不是盖的,陆赫掏出手机想要联络,却发现对方跑得干脆利落,什么也没带。
好在贝缪尔的美貌是爆炸性的,毋庸置疑的艳压群芳,路人齐刷刷的的注目礼方向就是最好的指引。
大家都去了海边烟花大会,云霄飞车那里空荡荡的。
售票员远远地看见贝缪尔孤身一人,懒散地歪在座椅上:“走吧,一个人不开。”
而贝缪尔将帽檐向上抬了一些,露出半张白种人血统鲜明的脸,高瓷绿松石的眼睛妩媚极了,泛着微微荧的蓝,水嫩又清亮就像要流出来一样,太容易让人一见倾心。
他实在太明白自己的武器是什么了,肆无忌惮地绽放魅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捕获所有性别生物的心。
“一个人不可以吗?”贝缪尔其实看见了陆赫正在过来,于是变本加厉地将臀部掀高,风情万种地坐在了窗口上,像个欢快堕落的失足少女,邀请陌生人抚摸他的身体,就仅需要半块镍币的报偿。
他不声、不响、不动地微笑,而在场所有工作人员像受到邪巫力量的引领和召唤,莫名其妙地起立。
贝缪尔故意扬高了声音:“那…今晚谁可以陪陪我吗?”
一阵混乱的骚动之后,男人们的手心搓动着衣服边角,以难以言喻的情绪互相鄙觑。
“就我和他。”陆赫寒着一张脸,“三十张票,开吧。”
这可是立陶宛某艺术家设计的安乐死过山车,它设有七个回路,连续不断的旋转大回环列车带着乘客爬上687米的高空,再迅速俯冲进入343米以下的海面。
从理论上讲,两个循环后,人脑就会因为供氧不足而开始停止运转,而后五个循环则是为了保证过这些人肯定能死掉。
上天入地的刺激感让贝缪尔兴奋极了,到了家还不停旋转跳跃。他甩头的样子特别有芭蕾舞的神韵,可是手臂却胡乱地使劲挥动,最终环上了陆赫。
“干嘛又不理我,生气啦。”贝缪尔眼冒金星,像是喝醉了,带着得逞的笑容仰起脸,“吃醋啦。”
陆赫嘴角冷冷地挽起,一言不发,只是将他咋咋呼呼的手脚约束好。
“你不吃醋?”贝缪尔哼哼唧唧,转身就走,“那我去找别人玩了。”
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