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陆赫像是端严的古希腊面具,“你不信任我爱你,所以从来不让我知道任何事情,作为夫妻共同面对难题。我们不是平等的。”
“你有个卵意思有话直讲行不行,把法庭那一套搞过来拐弯抹角逼供还是怎么?”贝缪尔语无伦序。
“我的表述和我的心,一直对你尽力清楚直白。”陆赫说,“始终逃避不愿意让我看清的人是你,哪怕一天,一分钟,你也不愿意。”
然后陆赫问了一句,他的温柔像是春风化雨,即使是这种时候,说的也是“我说清楚了吗”,而不是“你听懂了吗”。
“我很想给你幸福,我也知道爱情需要考验,你的爱尤其需要。”陆赫痛苦的声音好像被什么扼住了,“但我不是万能的,猜不到怎么样最正确。”
贝缪尔被说得心里抽了好几下,感觉虫子在吃他的脑浆,像是哑了火的炮仗,半晌才说:“那随你吧。”
“我没有随过自己。”陆赫说,“都是随你。”
“那你他妈爱随不随!”贝缪尔火又窜上来了,狠狠踹了一下他的座椅,“我他妈缺你一个随我的alha?缺你天天给我吊着脸?我贱?”
“我刚才的确很愤怒,小露。”alha的语气有那种烟草烧焦的苦味,“那种感觉就像雪崩,它现在把我埋下面了,动不了了。给我点时间冷静一会,我们再解决问题,可以吗?”
“那你接着冷静好,一个人好好冷静。”贝缪尔用力踹了一下车门,嘴唇白得像是淡霜颜色的伏特加,“放我下去,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恶心死了。”
他们正行驶在郊区的高速公路上,司机缩着头没敢回话。
“停车吧。”陆赫的目光像柄无名短剑寒光闪烁。
贝缪尔的确想来一场说走就走、体体面面的人间蒸发,但他着实没料到alha会同意,瞪圆了一双玩具娃娃般的大眼睛。
可是,是陆赫独自下去,关上车门,隔绝温室般晴暖的世界。
“陆赫!给我回来!陆赫!”贝缪尔大声拍窗,可是汽车已经重新疾驰起来,他的尖叫与呼喊都缩在几寸的空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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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一下病人,三章内追夫
第59章 谁把钿筝移玉柱
为了麻痹神经并好好睡一觉,贝缪尔服用五倍的感冒药和一大瓶白酒。很快,身体出现强烈双硫仑反应,昏昏欲睡的oga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但是只过了五分钟,颈部血管剧烈膨胀和搏动性头痛就让他彻底清醒,他不断吸着鼻子,抽抽搭搭的声音地像在哭,其实是急需吸氧治疗。
“过来。”oga结膜充血的眼睛盯着沈贺,被咸涩液体冲刷过一整夜的眼眶红得给人画有暗色眼线的错觉,看周围空间全都晕乎乎地带一层光,“躺那。”
他用特制的长支木制火柴点起粗大的哈瓦那雪茄,以食指及拇指握住轻轻搓转,让醇美隽永的烟雾在口腔流连片刻,到达喉咙便轻轻地吐出,在沈贺的胸膛上来回扑了数次。
这是在拙劣地模拟陆赫的信息素味道,并不太像,这品种的雪茄有种青春烈火的风味,而他的alha的气息显然熟郁得多。
烟灰自然断裂,整齐跌落在桌上。最后,贝缪尔随便扯了一块洗脸巾遮住沈贺的上半张脸。
贝缪尔像一只蚌那样蜷缩在alha怀里,即使生理的剧痛让他抖索起来,他还是不到半分钟就香甜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