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唯鹤不一样。
“我给你五分钟下来和我去吃晚饭。”江唯鹤徘徊在oga独居小别墅的二楼阳台下,拳头砸了好几下方向盘,“你不要不识抬举朝晞露。”
“你要多少钱啊?”贝缪尔除了对手机翻白眼之外,似乎也没有第二种适当的反应,“我嫖资没给够还是怎么?”
oga只把他当做性教育和心理发育都不成熟的男高中生,戴上降噪耳机与世隔绝,哪管儿啼女哭。
半个小时后,大门外边,大寒天里,江唯鹤的人和声音都冻得木木的:“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想不想去摩托场地锦标赛?”江唯鹤不大声地叩了两下门,使劲咽下一口气,尽量柔声缓和,“还有一家很好吃的北海道料理,你不是最喜欢豚肉丼吗?我给你点十份好吧,你吃我也不在旁边说你胖。”
然后是两张硬质黑色卡板摔在门上的声音:“我卡给你刷行了?出来陪我吃个饭你会死是吗?十秒钟不出来你完了,这是底线!”
“十、九、八、七……”
“三、二……”
“一点九,一点八,一点七……朝晞露!”
“朝晞露。”江唯鹤在情场上一向举重若轻,稳定自如,这面相也看得出他是对情人说惯了谎的,但不知道怎么今天就这样粗枝大叶,对于他的喉咙失去了控制力,大冷风一刮,从嗓子里闯出来七个大写的字,“我他妈栽你这了!”
霍的一声,大门打开。
像盘核桃那样,贝缪尔手上玩着两个山楂糖雪球,然后塞进了嘴里,一边嚼着,歪着撑着门框的手的一只食指按在腮上,想了一想,眯紧了眼睛看他,带着有些自满的闲适。
“贝贝…”江唯鹤露出一个爽朗而松快的笑,他很少这样笑,但是嘴里含着滚烫的蜡烛油似得,半天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
贝缪尔两手筒在袖子里,笑嘻嘻地对他吐了五六个山楂核,颇有点裘千尺枣核钉的味道,啪啪地打到对方脸上时铿铿似金属之音,痛极了。
江唯鹤的笑冻在嘴唇上,气得半边身子都软了。
下一秒,大门嘭得摔上了。oga甚至觉得因为交情还不够深,都没有到吵嘴的程度。
陆赫下班回家,刚刚拧开门把手,还没把公文包放到玄关的凳子上,就被oga扑了个满怀,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daddy’s ho!”明明都没办法贴得更紧了,只差嵌进去了,贝缪尔还在撒娇要抱抱,“ie ie daddy…”
陆赫被他弄得皮鞋都脱不下来,可抱他亲他似乎就是天字第一号的紧急大事,生活本来如同范本的男人,早就把它当作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加以欣然接受。
贝缪尔是这么灵动活泼,什么妙龄少女同他相比都显得木讷和笨拙,这张脸是人类共同审美对于大眼睛和长睫毛的原始崇拜归纳出的无疵作品。
“你真的是猫,小露,嗲得很。”陆赫亲了亲他的脸,笑着一边伸出手托住他的屁股,食指曲成一个圈,慢慢向前滑去,小拇指勾住某处,刮了一下,“还爱翘尾巴。”
贝缪尔被他这样一碰,哪里吃得消,偏着头,想把脸颊偎在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