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头,看见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人潮涌动,他就站在我面前。
此刻我的心里不知道是震惊还是畏惧,大脑停转,下意识唤道:“沈……沈昳……”
拦在我后腰上的手乍然一紧,用了十分力道,捏得我本就不堪一折的腰跟受刑似的,我嘶了一声:“痛痛痛!”
他手上的力道放轻,声音却依旧像淬了冰一样冷:“知道痛,还跑?”
我没敢说话,但听到他说话,心情却奇异地上扬起来,让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个抖m。
直到他拽着我走出人群,到了开阔一些的大厅里,我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你……你怎么到的比我早?”
明明我回来的时候,学校里事情还没结束啊?
他依旧沉着脸,道:“我坐飞机来的。”
机场在城市另一头,离火车站十万八千里,赶过来至少要一个半小时,这么说,他大概是一下飞机就过来了。
我的心绪一下子就复杂起来,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最后只问道:“你的行李呢?”
“没带。”
“那你订酒店了吗?”
“没订。”
我:“……”
这叫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吗?
我们俩站在火车站门口的路边上等着的士,他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我挣不脱,也只好随他去了,低头放了一会空,突然道:“我要先回家,你去吗?”
他没回答,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让我进去,接着跟进来,冲我抬了抬下巴:“地址。”
这人怎么永远这么理所当然的?
看他心情不好,我没敢多嘴,给司机报了地址,接着就安静如鸡地缩在车窗旁。
他坐得离我很近,肩膀贴着肩膀,身上的味道又传了过来,我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这么浓的烟味。
我忍不住偷偷打量他的侧脸,脸白得几乎透明,上挑的眼尾下,那道淡红的小疤显得更明显了,唇色也很淡,看起来有点干燥,下巴上有不显眼的青茬,漂亮的脸冰冷下又带了疲倦。
手心突然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看什么?”他压低了声道,“想让我在这里干你吗?”
卧槽,这人……老子不看了还不行吗,怕了你了。
回到家,我领着他上楼,老式小区没有电梯,还贴满了小广告,这人西装革履站在阴暗楼道里的样子显得格格不入,我莫名其妙有些紧张地开了门,弯腰在鞋柜里给他拿了双拖鞋。
家里没人,他站在客厅四处环顾了一圈就坐在了沙发上,冲我勾勾手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