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季晟虽也有几分功夫傍身,但应该还是及不上大反派的,能把他救出来,大约还是占了沈牧刚和那群追杀他的人恶战一场后的便宜。

想到这里,洛闻心脸色不由变了变。

他怎么就忘了呢?

尽管沈牧离开了,但季晟为了救下他,也势必是要与沈牧起冲突的,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这淫心蛊,其实既是一种药,也是一种毒,只是因为源自苗疆,所以才得了一个“蛊”的称呼。

它最初的功效只是女子为了养颜,可后来,几经改制,却最得秦楼楚馆里的妈妈们偏爱了。

这种药至阴至纯,男子被喂下这种药,尚且能变成易于承欢的体质,可想而知有多阴寒,于寿命有极大损害。

服下了这种药的年轻男子,常年畏寒,脉象忽急忽缓,且微弱绵薄,体能也会比一般男子弱上不少,不过优点则是易于控制,最适合做禁脔。

但那少年的脉象,的确微弱绵薄不假,但倒是出乎他意料的平稳,并无紊乱的迹象,似是被什么东西安抚住了。

再看那少年面色,虽是比常人要羸弱苍白一些,一看就有弱症在身,但比起那些从小服药的药人,又好上许多。

云岫当然疑惑。

不过一切的在看到季晟时,这些疑问便都被解释通了。

所谓淫心蛊,服下这药的人,一大表象就是寒症,另一作用,则是看这药的名字就能得知。

由药性推及,其解毒之法也并不难想明白。

解了这淫性,毒性自然就能缓解;要是还能与一内力深厚、内息阳刚的人朝夕相伴,交换口津,甚至肌肤相亲,那更是能顶的过遏云谷特制的舒心散了。

只是内力纯阳且深厚的人何其难寻,就算能寻到,又有几个人愿意耗费自己的功力,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解毒。

纵观当今武林,不管是楼外楼还是西山居,抑或是南山剑派,所传武学皆是剑法,而内功技法又往往是同武功套路相辅相成,故而如今江湖上流传的几大主流内功皆为阴柔之劲。

当年嵩山一脉的内功倒是至刚至阳,但早已没有几个人习练,就算有,也尽是一些无名之辈——

除了季晟。

“哦,”洛闻心点点头,抱着他的脖子,鼻头还是红红的,看着很可怜,“真的吗?”

季晟点头,“真的。”

季晟看起来一副很笃定的模样,洛闻心很少怀疑别人,于是信了一点点,“好吧。”

可是他明明记得书里说过,到了最后,除了原文男主,就只剩大反派武功最强了。

也不知道季晟因此得罪那个风骚男人,会不会被怎么样。

这样想着,洛闻心不由将季晟抱紧了一些。

心中有对他的愧疚,也有变深了一点的依恋。

第 26 章 第 26 章

下过几场雨,便算真正入了夏,是一天热过一天。

道路两旁的香樟树开的繁盛,树下簇着一丛丛的月季,花红叶绿,比起春天来倒也别有一番热闹的景趣。

蝉鸣声闹耳,一辆香盖马车沿着青石路慢慢驶来,车帘被人挑起,从里面探出来一只手。

那手腕生的雪白而纤细,就连青筋似乎也比常人细上些许,隐在薄嫩的皮肤下,在阳光下呈现一种脆弱的浅紫,简直让人疑心一捏就会断了。

正是洛闻心。

他挑着帘子,正好奇的往马车外看。

前头不远就是城门,据孟桥说,那里就是姑苏了。

从春到夏,他们从秣州到这里,足足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最先是骑马,可马鞍磨的洛闻心实在难受,大腿根红了一大片,某天被强行掀开衣服看过一遍,就半道拐去了某个别庄,说是季晟的某个旧识。

他们在那别庄里弄了辆马车,又休憩了两日。

说来也怪,那旧识原本太久没见季晟,想看他这一年多来武功有多少进益,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一看到被季晟从马背上抱下来的洛闻心,是说什么都不愿动弹了,非要拉着洛闻心赏花品茶。

茶当然并未品成。

马车一到手,里头各色内饰安排好,季晟便将洛闻心一抱,阴着脸,连招呼也不打就径直走了,徒留那旧识在后面摔手叹气。

三人继续南下,有了马车,便不怕颠簸,为了便捷,走的是小道。

那些山间小道,到了夜晚都黑黢黢的,林子又深又密,要是鸟雀儿再叫上两声,就显得愈发渗人,总令人疑心里面会冷不丁跑出个人来。

洛闻心还是有些怕的,不光是为这夜色,更因为那日落水的记忆未曾远去。

他觉得自己有一点倒霉。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了,安稳了这么久,原以为会就这样一直安稳下去,没想到却还是没躲过原书中的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