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长灯 宋昭 1855 字 20天前

右脚似乎有点问题,走起路来总是慢一拍。

身形很瘦,深黑色长款大衣裹在身上空荡荡的,跟小孩穿了大人衣服似的。

每走几步,男人便会停下来咳嗽几分钟。咳嗽时,男人半驼着背,声音又哑又涩,宛如稻田里用旧了的脱谷机。

头发剃了寸头,几乎往秃了剃,晕黄灯光下一茬茬短发镀了一层薄金。

关洁的角度看过去只能勉强看个侧脸——

轮廓很深、很锋利。

人很瘦,很瘦,瘦到身形单薄、清冷。

流畅的下颚线条也随着咳嗽紧绷着,不到五十米的路程,他硬生生走了十五分钟。

关洁刚开始没太注意,直到听到一个年轻男人喊了声祝先生才回头。

该怎么形容她那时的心情呢?

大概是不敢置信占多数的。

她怎么也不肯相信,她见到的那人是祝政。更不相信,曾经意气风发、肆意妄为的人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所以当天晚上,她掐断烟头、摁断电话,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原地。

比起重逢,她更愿相信那是一场梦。

原来,不是所有的久别重逢都值得喜悦的。

第2章 我一抬头就看见了你

关洁回到出租屋已经凌晨,打开门,屋里空荡荡的。

客厅窗户忘了关,冷风钻进屋里,吹得墨绿色的窗帘到处飞。

下午那场雪下了不到半小时,蜻蜓点水般飘过上海,不带走半分情分。

要不是那场直播完完整整记录了下来,关洁甚至怀疑今日上海有没有下过雪。

又或者,她在医院见到的人真的是祝政吗?

直到进了门,换了鞋,甚至躺在床上了关洁还在想她到底有没有看错。

这两年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漫无目的,要不是朱真每天在她耳边唠叨,她甚至分不清今年是哪年哪月。

她本以为他跟祝政不会再有交集,就算有一天相见,他俩必定以难堪收场,殊不知是如今这模样。

按理说,他还没到出狱的日子吧?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呢?又为什么来上海了呢?

有太多疑问盘旋在关洁心里,可她想破脑袋都没法探究出一二。

睡到下半夜,关洁接到朱真打来的语音通话。

关洁还未及出声,那头的朱真率先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