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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野又痞 嫁酒 2008 字 24天前

他一直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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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灯在头顶坠落出光芒,作为对抗浓稠黑夜的唯一对家。

电视开着,九点档的肥皂剧沉长又无聊,却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张昱树唇线绷直,额头沁着细密的汗,汗珠汇集从他线条明朗的下颌划过。

“你怎么知道的?”他声音都带着沙哑。

疲惫感再也不遮掩,有气无力。

落在他背上的手一滞,段之愿重新展开干净的纱布。

递给他一端,自己则从他背后绕了半圈再回来,如此反复。

她答:“房间里有香味,很重。”

“垃圾桶,是干净的。”

很重的香水味,说明是他临时喷的。

和他一起进门时,他走得快,比她快好多,应是在那时候为了掩盖药味想出来方法。

他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可能喷香水呢。

上次她来过他家,垃圾桶很满,满到扔不进去东西也不见他丢垃圾。

张昱树的视线落在柜子里,那个被他匆匆关上的柜门微张。

她弯了弯唇又偏过头,看着蹲在身侧,认真撕开胶布给他粘纱布的姑娘。

他不是心思细腻的人,能做到这样已经超乎自己的极限。

他只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

“是花露水。”他勾着苍白的唇,伸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戏谑问她:“聪明啊,那你怎么就不想想,万一我变得干净了,万一……万一这房间里有个女人,帮我收拾呢?”

段之愿没回答他的万一,又开口:“还有,你,你让我自己回家。”

主动赶她走,又没张罗着送她。

平时恨不得贴在她身上的人如此反常,再配合钱震和李怀他们说的话。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不难发现。

张昱树笑了,心里苦甜掺半。

这么个心思细腻的小机灵鬼,怎么别人欺负她的时候,她就只会傻傻地站在那里呢?

伤口在她细腻的包扎手法下减轻不了不少疼痛感。

她真聪明,知道一点一点上药。

不像他刚才,手抖得往伤口上撒了大半瓶药,疼得差点昏过去。

手臂上还有一大片红肿,渗透的血珠已经自然凝固。

碘伏涂抹上去时,他的肌肉绷紧,汗水铺盖在上面,灯光下荧荧发亮。

段之愿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内心的焦灼不比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