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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爻见盛棠来了,肉眼可见放松了下来,走到了盛棠旁边。

床边坐着薛沉,盛棠走到边上一看, 薛沉魂不守舍地盯着床上的景昀, 两眼茫然而痛苦, 再加上薛沉本就有的白发, 盛棠无声叹了口气, 可不就是一个儿女被人糟蹋, 自己还没办法的单亲老父亲嘛。

盛棠打了半天草稿, 见薛沉终于分心瞥了眼她,明明她也算是受害者,还是比较心虚地小声开口,“这……薛大人,这里面有误会……”

“我知道……”不等盛棠说完,薛沉沙哑开口,表情似哭非哭,“我知道……主公你去歇息吧,我静一会儿……”

盛棠看着捂住脸,有些苍老的薛沉,安静地离开了卧房。

盛棠站在院子里,猫儿一点也不怕生人,好奇地围着她转,还用爪子试探性地勾了勾裙摆。

盛棠蹲下来摸它也不反抗,原本就被搞得头疼的盛棠干脆抱起了猫儿,“反正你主人睡过去了,你主人惹了这么大的事儿,那你牺牲一下身体,帮你主子赔偿一下我,没问题吧?”

自然别指望一只猫会回答,抱着猫自顾自摸起了毛,真减压啊……

撸猫撸够了,盛棠才出了院子,准备去一趟隔壁,这事儿不得不解决了,之前想着是育儿问题烧不到她身上,现在可真是火烧眉毛了。

钟希得知来意第一反应就是担忧,“他们出事儿了?”

盛棠有些犹豫该如何说,最后只道,“是出了点问题,最后怎么解决,也还是希望钟大人,能给我说说他们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钟希多看了盛棠两眼,不确定道,“莫非,牵扯到了主公?”

钟希已经和盛棠见过面,又和薛沉熟悉,自然没必要再端着,很快就叫上了主公。

盛棠无奈点头。

钟希见盛棠不欲多说,也不强求,告诉了盛棠。

钟希说着心情也有些低落,“都是那北狄之人,造孽啊!”

云州告破,邱凉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薛沉妻子为了不受辱撞死在邱凉人面前,薛沉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自尽而无能为力,家中值钱的全被抢走,年迈的父亲受惊吓后也离开人世。

那段时间,整个云州每天笼罩在哭声和血腥气中,薛沉浑浑噩噩地将家人埋葬后,想法设法带着幼子逃离了云州一路南下。

“当时我家人救下了他。”钟希不免唏嘘,“他整个人跟个乞丐没什么两样,孩子才三四岁大,也饿得只剩皮包骨……”

薛沉拼了命的往上爬,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说动君王收复失地,驱除敌寇,也是为了能给孩子更好的日子,不能再让其他人伤着孩子。

“那孩子叫景昀,景是他夫人的姓。”

“他家就这一根独苗苗了,却让孩子姓景,这孩子……”钟希摇摇头,“就像是,孩子承载着他所有的希望,就像是想让他夫人知道,孩子好好的。”

“主公你不知道,他曾经魔怔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