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元当然不会因为一句决绝就放弃,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掌柜的莫恼,我只是想合作罢了,裘家在江南拥有绝对的市场,黎锦一但进入江南市场,就是每日都有金银入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几天都卖不出去一匹,他观察得很清楚,本地人似乎并不很在意棉布,而黎锦的工艺,黎族女子都略会一点,基本不会在店内购买,买也是私下买。外地人好奇却大多嫌贵,真正不在意钱财的富人,并非随处可见,尤其是还闲着没事儿到海南来的,就更少了。
严大婶还是死板着脸,觉得这人年纪不大,却心思深沉,这样还能笑出来,“裘公子,棉布稀少,就是在本地,也得省着用,实在不能大规模生产,只能辜负裘公子的好意了。”
棉布稀少?棉线呢?这几天,他可看见了不少毛线织品。
只是,任凭两人推拉那么久,严大婶也还是不答应,至于棉线来源,更是没透露一点风声!
裘元没有那么快放弃,但他不能在海南耽搁太久,还得回去防着那对父子。
裘元走之前将孙明留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仔细查查,他们一家有什么突破口。”
裘元不知道的是,当晚,蔺父的小吃摊收摊回家后,一回家就看见自家老婆子一副失了魂儿的样子,“老婆子,傻了?”
“老蔺……”严大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攥紧了蔺父的衣袖,“他们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蔺父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北。
“鸿之他亲生的家人!”严大婶小声怒吼,脸上却慌张得不行。
蔺父一愣,他都忘了,蔺鸿之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蔺父有些缓不过来,却还是先稳定住了严大婶的状态,“别慌,没事,是他们自己不要鸿之的,你给我说说,说说怎么回事。”
严大婶冷静后,将经过告知了蔺父,当时那家人卖儿子,她记不得他们姓什么,但今天裘元的脸,和十几年前裘元他爹像极了,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裘元的年纪也对得上。
蔺父皱紧了眉,“他家已经是江南首富,怎么没有一点找小儿子的风声?说不定早就忘了鸿之。”
“那裘元如今,还会找一个弟弟分家产不成?”
“别担心,我去找知府大人,”蔺父说着不担心,还是转头就打算找靠山,“过年鸿之回来说了的,很得县主重用,裘家万一纠缠儿子,趁机图谋县主大业呢?”
“知府大人会解决的!”
蔺父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去求见了盛徇文,也不得不感叹如今海南的风气良好,官民和谐。
听闻蔺父来意,盛徇文确实重视了,就蔺父而言,裘元当时看起来已经是记事的年纪,加上以前盛棠对裘元的描述,盛徇文更少明白,一但裘元发现蔺鸿之可能是他弟弟,势必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搭上他们海南的势力,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盛徇文当即把此事写下来让人送去万宁,又让人盯着裘元是否还留着人在海南,盯紧一点。
就盛徇文而言,他不认为裘元会那么快放弃,势必留有后手。
蔺鸿之如今已经专门负责研究轮船了,他住的地方有大大小小轮船的模型,还有不少做浮力测试的设备,一个家都快成第二个研究室了。
侯杰开门后习以为常,避开地上的木屑,木块,“小蔺,你这里一天到晚都在研究,也不休息休息。”
蔺鸿之手上动作不停,拿着木炭在地上计算着数据,算完一个步骤后才说,“喜欢,对我来说,不是工作。”
“先生,是军备那边有要我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