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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道:“我今晚想留下。”

这……宋宜之显然犹豫了。

他就算不同意,陈锦墨也不会走,紧抱着他的手也不放松,撒娇的招数都用了出来:“你今夜就陪着我,好不好。”

拿她没辙,反正也无人知晓,宋宜之便松口:“那委屈公主在这睡一夜了,我就在一边坐着陪您。”

陈锦墨想留下,自然是不愿他坐在一边陪她。于是,拽着他的胳膊一用力,将人推到了床上,她便压下抱住,不给他商量的余地:“就这样陪我!”

宋宜之被压着,不敢挣扎,这床本就不结实,动静大些难免会惊动隔壁韩福。只能小声道:“这不合规矩。”

还是不撒手,陈锦墨开始窝里横:“不管,我就是你的规矩。”

感觉到趴着的胸腔一阵起伏后,耳边传来宋宜之的笑语。

“好,公主就是我的规矩。”

这答案仿佛戳进了心里,陈锦墨乐着又往他怀里靠了几分,陈锦墨才感觉到了那一分踏实,方才的窒息感也找到了发泄口。

突然想起宋家行刑那几日,失去至亲一朝跌落谷底的宋宜之,比她又能好上几分。

“三年前,你是不是更难受?”

背上轻抚的手一顿,宋宜之沉默片刻后,轻声道:“不难受是假的,只是……无用。”

那一年,家族蒙难,父亲只道这是一己之过,与旁人无由。临终前将全族的重担抛给他,让他无论如何救出姑姑他们,便是尽了最大的孝。上元灯会,与贺家争驸马之位,他亦是被宋家推出来的那个。

后来,入了宫,一切喜怒哀乐都抛开。要得到陈泰的信任,甚至初时的讨好公主,他不能有自己的情绪。想哭的时候不能哭,到能哭的时候也就不想哭了。

揭开这道陈年旧伤,才发现好了的伤疤之下,伤口有多深。

要是,她来的早些就好了,再早些,为什么不能再早些。

感觉身上一重,宋宜之替她盖好被子。

“睡吧。”一声低语听不出什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