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手一顿,用力按了两下,淮南郡公没再说别的,只让宋宜之带她回去休息,别着凉。
众人忙了一夜,分了一拨人轮流休息。陈锦墨不知道是怎么被拉回的营帐,宽衣后,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她才敢将所有事都告诉宋宜之。
这消息初闻确实惊人,却也是意料之中,是陈泰能做出来的事。宋宜之并不觉得奇怪。
“公主何必拿别人的过错,来折磨自己。”
窝在他怀里,陈锦墨眼睛有些发酸,最终闷闷地问:“娘娘她要怎么办?”
尽心侍奉多年的丈夫,居然是杀父仇人。在她看来,淑妃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怕是会疯。
宋宜之不觉叹了口气,有些庆幸他选择将太子放了,否则陈锦墨该有多难过。
最终陈锦墨决定,等陈泰早点驾崩后,没人再威胁他们的安危,再将真相告诉他们。希望那天不会太远。
再郁结的事,睡一觉也就过去了。再醒来时,身边床铺已经空了,她赶紧起身出去查看,好在宋宜之就在帐外,似乎在与骆齐谈论什么事。
陈锦墨也不打扰,入帐等他回来。只是接下来的消息,就没那么让她开心了。
不想瞒她,宋宜之进来便道:“过两三日,我便要回京了。”
“……这么快。”陈锦墨有些失神,只感觉这些日子过得太短,宋宜之就要走了。
日落黄昏时,照例摆上庆功宴,宴毕,陈锦墨便偷偷将宋宜之拉出来,爬上屏兰内城最高的楼,俯瞰这里。
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星空,仿佛唾手可得般。不觉心胸都跟着开阔了起来,在边境呆久了,目之所及都是广阔无垠。她有时候也会想,若是自己坐上那高位,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最终也不过是想想罢了,纵观历史好像公主们谋朝篡位都没什么好下场,她不是武则天,也没有她和她女儿的能耐,还是踏踏实实的好。
“曹温雨也会同你一起回京?”
听宋宜之答是,陈锦墨还有些感慨:“太子确实不是良人,她回来也好。只是与父兄团聚不了多久便要离开了。”
说着又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们也没团聚多久,就又要分开了。”陈锦墨不觉叹了口气,又往身后靠了靠,“不知这一别,何时能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