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也不知道是谁,说要定亲定亲的都说了大半年,结果两家人就只见过一面!”
“真笑死个人了!人友光家的,俩月就定下了,如今童生老爷亲自和媒婆上门来下聘礼,瞧着那几个大箱子,想来里头的东西也不少呢!”
听着外面人的冷嘲热讽,冯友宗和小王氏一脸漆黑如墨,脸色难看得紧。
恨恨瞪了几眼院里的茅草篷,小王氏看向冯友宗,“相公,大房不知从哪里来的豆腐方子,靠着卖豆腐赚了不少银钱。如今连镇上的童生老爷都和大房的丫头定了婚事,可见这生意有多好?”
“如今我怀着三哥儿,咱们也得多为他打算打算,家里有个能赚钱的营生,以后也好供他读书科举。”
冯友宗半晌不言,沉吟片刻问道:“二丫那边这个月给了多少银钱?”
小王氏撇撇嘴,神色不大高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回我去钱家宅子,连二丫的面都没见着,只让传话的丫头给了二钱银子。”
“才二钱银子值当什么?还不够给三哥儿扯块上好的布做衣服。”
冯友宗拧眉,下意识想说‘连娘家都不帮衬,看她以后在婆家受了委屈谁给出头’,话刚起了个头,他才想起来二丫进的是镇上钱员外的后宅。
还不是正经亲家,就算想出头也没法子。
冯友宗转而道:“再过去的时候你告诉二丫,三哥儿有大出息,她在钱家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叫她别眼皮子浅了,只看手头落的几个银钱。”
冯友宗以为,二丫只给那么点银钱,是把剩下的全攒自己手里了。
小王氏点点头,却感觉二丫那边不一定会听,“她这是怨咱。”
冯友宗最听不得这话,竖起眉毛,一拍桌子吼道:“她凭什么怨我们做爹娘的?供她吃喝十几年,如今家中困难,叫她多帮衬些怎么了?”
“钱家的酒楼生意日进斗金,二丫嫁进去不愁吃穿,顿顿有鱼有肉,还委屈她了?”
“你明天就去!同二丫好好说道说道,娘家有本事,她是只受用不吃亏的!”
没办法,才去拜访钱家没两天的小王氏又得再去一趟。
起了个大早,小王氏知道老宅那边买了牛车,于是等在路口想顺便搭车去镇上。
可左等右等等了半天,等村里常拉人的那辆牛车都过去了,老宅的牛车还是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