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将军拧着眉头,“陆先生以为,皇上不会惩罚裴长风?”也是,梁州刚失了一名主将,军心不稳。西域皇庭逼得紧,短时间内必会向大齐开战,再失主将唯恐影响战局。
“小惩大诫罢了。”沅昭抿了口茶,“而且,即便皇上大怒降下惩罚,只要西域皇庭向大齐开战,军临城下……到时惩罚的圣旨也便不算什么了。”
这和徐广山的顾虑不谋而合。
“老将军不用担心,只是时候未到而已。顾老将军去后,裴长风带兵击退西域大军并非无功。况且,如裴长风起势一般有人护航,朝中也定会有人极力保他。”沅昭解释,“若不能一击必倒,反不如寻个好时机。”
“再说,倒下一个裴长风还有陈长风刘长风排队,要是不能让梁州城驻军上下一心只听令于主将,那么一切筹谋才是空想。”
徐广山一心为齐国,对后面这句话再认同不过。夺权归夺权,内乱不可取,万一让西域趁虚而入失了梁州才是大罪。
所以关于裴长风私自挪用粮草并倒卖给蛮胡一事不能禀报,至少现在不能。
到此徐广山是越发信服陆先生的本事了。倘若陆先生一味叫自己夺权,不管梁州局势不管军中将士,任说得再多他也不会多听一句。
徐将军走的时候顺带捎上了贺兰昭和孙平安。后勤军在武都城内驻扎,那里都是徐广山的人,比城外的驻军营安全很多,孙平安年纪小于他而言这是最好的去处。
走的时候孙平安来向沅昭辞行,“三哥,徐将军说城里的后勤军参与屯田有饷银拿,等我拿到银子就请三哥吃肉馍和面条。”
沅昭塞给平安一盒伤药,“每旬末我会进武都城一趟,三哥等你请吃饭。”
见沅昭给了平安东西,贺兰昭硬挤上来,“三哥,我的呢?”
“你是去记账又不是去打仗,要那么多伤药做什么?盒子里的够你们两个用了。”沅昭回道。
贺兰昭撇撇嘴,“那好吧。”
送走贺兰昭和平安,顾书剑和刘玉也准备离开了。军队下半年的粮草补给已经行至梁州云州的交界处,顾书剑和刘玉此行除护送粮草外,就是捉拿拓跋钧。
出发前夜,四个人在草棚里开了个小会。
沅昭嘱咐:“此行,顾少将军务必亲自拿下拓跋钧。”只有所有人看到拓跋钧败在他手里,梁州军营中的将士才会觉得顾书剑不愧是顾老将军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