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说的话,让原本就心神不宁的何友良,多了一份忧心。
晚上饭店关门后。
何友良躺在床上, 把装钱的荷包举到眼前, 灰色的荷包在朦胧的月光下, 黯然无光, 但这是他爹好不容易才从一件旧衣服上,找了两块完整的布, 给他做的。直到他要到县城来的前一天, 做好才给他。
他们现在住在饭店里, 吃的是饭店后厨做的,有荤有素,穿的是发得统一的衣裳,一人两套。到他们手上的时候,都还是新的,没有一块补丁。
就这样,他每个月还有工钱拿,这样的日子,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何友良把荷包放到枕头下面,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又睁开,翻了一个身,今天那个人的话,一直他的耳边回荡。
第二天晚上,何友良敲响了虎子得房门。听到回答后推门走了进去。
跟他们其他的伙计六人住一间不同,虎子自己住一间,虽然大小只有他们的房间一 半的,但到底是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里面床柜桌椅齐全,看到这些何友良眼里露出一丝羡慕。
虎子正坐在一张书桌前,抬头朝何友良看来,视线在他手上扫过:“有事? ”
何友良把手上打包好的糕点放到桌子上: "虎子哥,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虎子盯着那个油纸包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送东西,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吧。”
他站起来倒茶,顺便指着一旁的凳子,让何友良坐到他过来: "你这几天在前面做的怎么样啊?
"挺好的,"何友良有些局促。
”感觉跟在后面干活区别大吗?”
何友良摇了摇头。
没有区别吗? "虎子故意问。
”还是有些的吧。 "何友良怕自己说没区别的话,会被一直留在前面干活。
虎子伸出手,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前面的桌次多,客人也多,忙起来的时候,容易乱。最主要的还是让记住个桌都点了什么。”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嗯……就是用心记。”
“都能记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