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问这次下药的事儿,老夫人却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直接道:“这次的事情,我们薛家会给你一个交代。”
陶浩看着薛老夫人,良久才道:“那就有劳老夫人了。”
这件事儿由薛老夫人来查,当然能将事情查清楚,但是说到底陶浩只是一个外人,陶浩对她口中的交代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他态度这么明显,老夫人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又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这件事着实有些棘手。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陶浩给了陶子石一个眼神,然后就拿着回礼走了,走之前还凑到薛宁乐耳边小声跟他说了一句什么。
陶浩在县城买了新的院子,但他一直把那视做自己和薛宁乐的新房,所以没有搬进去。
从薛家出来,就要回村子了,可是陶浩此时刚消了身体里的药性,四肢无力,他们又不像薛家财大气粗还有马车。
陶子石只能让人去牲畜行里租了一辆牛车,把他送了回去。
在这期间,陶浩还找来了彪子,给了他自己粘了药味的旧衣服,让他去调查今天的这件事。
薛家被老夫人经营的铁桶一块,他一个外人,无法从里面着手调查,但是又没有人说他不能从外面开始查,除非有人随时带着助兴的药,否则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陶浩不是那种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的人,他更喜欢主动出击。
外面明月高悬,房里灯火通明。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薛老夫人,薛老太爷和薛老爷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
桌面上摆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纸,上面一笔一画写的是这次事情的调查结果。
具体的内容屋里的三个人都已经看过了。
老夫人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这次的事情,琮儿你说说,该怎么办?”
薛宝琮脸色黑如锅底,薛夫人做出这种事,也让他脸上无光,再加上这些年薛夫人做的糊涂事,让他的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耗尽,有时候气性上来了,恨不得要休妻。
可是不能,因为大儿子薛成睿还要科举,不能有一个被休回家的娘。
就像这一次的事儿,身为岳母,竟然在定亲之日,给自己的儿婿下那种见不得人的药。
原本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毕竟她可是薛宁乐的生母。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借着这件事攀扯柳姨娘。
不是说薛老爷对柳姨娘有多高的情谊,而是因为薛老爷在二老耳濡目染的教导下,一直都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
那天晚上,他莫名其妙的跟柳姨娘滚到了一起,醒来之后一直觉得不对劲,就找人去查了到底怎么回事。
查出来的结果让他心惊,他贤惠温柔的夫人竟然给他下了药,当时薛夫人怀着身孕,薛老爷没有把她怎么样,只是心生芥蒂,从此离了心。
毕竟谁都接受不了一个随时可能会对你下药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