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汉广!你他妈真不讲理!”
“糖糖,你说的话十个字八个是脏字!”
“我让你见识见识十个字十个是脏字!你奶奶个腿儿!”
“分糖糖!再吵我把你丢出去!”
“我日你大爷的……”
那男人二话不说,一弯腰,轻而易举地把他迎面举起来,端着他的屁股走到窗边,打开窗作势往外丢。
总经理办公室在七楼,窗户一打开,半身刹那间悬空,他当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扣死对方的肩膀,惊惶不已地咬紧了下唇。
二叔侧过脸看着他,冰封的刚毅脸孔蓦然舒展,爽朗地笑了:“我的糖,窗外有防盗网的,你忘了?”
他脸色发白,还没回过神。
“糖?吓着了?”
“……”
“糖啊,这游乐城里鱼目混珠,我怕你学坏了。”
“……”
“好啦,我的糖,我把那门童请回来,你别生气了。”
他从小就是一只张狂任性的小野兽,二叔把他当猫咪收服了,抱在怀里拍拍打打,“糖,我给你买一台电脑,好不好?”
不沾亲带故的人,有什么义务给你贴钱贴物?
“糖,期末考考完,二叔带你去玩,好不好?”
不欠你亏你的人,为什么挖空心思哄你开心?
“糖,想去可以开卡丁车的度假村,还是去可以捞鱼的小岛?”
他把脸埋进对方的肩窝里,说:“想去有度假村的小岛,可以开卡丁车也可以捞鱼。”
外人看来,那真的是他的亲二叔,只有他知道,不是。
他睡着时,二叔常坐在床边,默默看他的脸,偷偷吻他的手指。头一次被爸爸之外的男人爱着,不是一样的爱,却是一样的包容和深沉。凭他干脆暴躁的脾气,如果讨厌,骂一句,给一拳,拍拍屁股走了;如果不讨厌也不喜欢,呸一声,横一眼,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气场;如果他喜欢……不说话,毫无城府地轻笑,弯起膝盖去戳对方的腰窝。
一切仿佛都是理所当然,他常在二叔家留宿,假期两个人去度假村长住,钓鱼烧烤,沙滩排球,开着卡丁车撒欢儿飞奔,退潮后蹲在海边挖小螃蟹。
“二叔,我们是在交往吗?”
“不是!”
“二叔,我们亲个嘴好吗?”
“不好!!”
“二叔,我们能爱爱吗?”
“不能!!!”
“二叔,有个学姐给我写情书,我行和她交往吗?”
“不行!”
“二叔,我们是在交往吗?”
“是!”
“二叔,我们亲个嘴好吗?”
“只能轻轻亲一下,不能像上次那样把舌头伸进来。”
“二叔,我们能爱爱吗?”
“坚决不能!”
“盛汉广!你个孬种!你那狗鞭能看不能用!能伸不能日!不是男人!盲肠长在蛋蛋上!砍掉剁碎喂狗算了……”
二叔被他的粗话震惊得瞠目结舌,半晌之后嘴角抽搐着压下火气:“你没拿到身份证,骂死了也没用,”
他怎么会乖乖听话?淫威色诱无孔不入地侵蚀二叔,睡觉也不再老实,东咬咬西摸摸,把那虎狼之年的老男人折腾得生不如死,活生生憋了几个月,最后还是忍不住狂性大发,一口把他吞得连渣都不剩。真要命,初夜晚上,他咬破了嘴唇才没掉出眼泪,痛得想杀人!小黄片骗死人了!
“糖,等你二十岁,我四十了。”二叔谈及这话题,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遗憾。
“男人四十一枝花。”
“等你三十岁,我都年过半百了。”
“男人五十有内涵。”
“我的糖,等到你成了一枝花,有内涵的时候,我是老头子了。”
“……我陪你到老,你还不知足?”
二叔在他的眉间落下一个吻,“我很知足。”
第63章 番外《二叔》下 …
中考那年,二叔送他到校门口:“糖,放松考,别紧张,考不上二叔给你想办法。”
一眨眼三年,高考时,二叔照旧站在铁门那一头,这一回是表情复杂,欲言又止,憋了半天,说:“别考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