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国王坛风云录 恩顾 4194 字 10天前

贝乐颇为陶醉地沐浴在众人惊艳的目光洗礼之下,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向盛许伸手:“好孩子,把他交给我。”

盛许带着敌意不服气地瞪视贝乐,下意识搂紧冯趣,知道今晚带不走他了。

贝乐将礼帽夹在腋下,露齿一笑,在妖灯摇曳的昏暗酒吧里越发显得颠倒众生,他端着架子向前一步,骤然出手,拳头迅猛地直扑盛许门面;盛许闻风而闪,偏头一避,正要抬手抵抗,却发现那一拳是假动作,一记躲避不及的左勾拳闪电般直袭自己右颊,只听耳边“嗡”一声巨响,整个人飞出去三米远,在一连串瓶杯摔碎声和旁人的惊叫中,闷头摔了个七荤八素;而贝乐华丽转身,一把抄过盛许脱手的冯趣,交给门童:“milo,替我扶一扶。”

门童仓皇从命:“啊?哦!好!”

走到盛许身边,贝乐端端正正戴上礼帽,弯下腰粗暴地薅住他的头发,慢条斯理地恐吓:“忍你很久了,再敢接近我的人,我就找人轮了你,然后把照片发到你学校的bbs上。”

完美耍酷一把,贝乐的展示欲得到了无限的满足,他的美丽风情成年累月封锁在一栋小洋楼里,欣赏的人寥寥无几,他寂寞很久了,今晚很开心很开心,一路哼着小调。

冯趣有气无力瘫软在副驾驶座上,真心诚意地心怀感激,嘴上却实在说不出一个谢字,贝乐骚得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公主抱把他抱出了酒吧,真是丢尽了脸!

回到国王坛,贝乐停好车抱下冯趣,上楼踹开陈跃进的门,丢到床上,“还给你。”

陈跃进拨弄拨弄冯趣,惊恐万状地发现他一动不动,不由骇然:“冯趣,你怎么了?”

贝乐解开领口的纽扣,解释说:“他被人下药了。”

陈跃进瞪大黑白分明的无知眼睛:“谁?谁?!!”

“你常盛情款待的大侄子。”

陈跃进惊疑不定:“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

江兆唯在门外探头探脑,“我的美人儿,发生什么事了?”

贝乐住嘴,高傲地拧转脖子走了,“懒得碎嘴别人的八卦,你自己去问冯趣。”

“亲爱的,到底怎么了 ?”陈跃进七手八脚脱下冯趣的鞋和脏衣服,扶起他的脑袋,“你告诉我啊!”

冯趣勉为其难抬起沉重的眼皮,“让我睡一睡……”

“我很担心你啊!”陈跃进捶胸顿足:“你怎么不告诉我大侄子是坏人啊?怎么不告诉我你有危险啊?”

冯趣叹气:“别吵……”

陈跃进轰然站起来:“我去问老板!不问出来我不睡了!”

冯趣轻喝:“别闹!”

陈跃进泫然欲泣:“我怎么是闹呢?你的事为什么告诉他,不告诉我?为什么叫他去救你,不叫我?为什么?”

“我没跟他说一个字!”冯趣喘气困难。

“那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本来就什么都知道……”冯趣控制不住自己的游离体外的意识了,神使鬼差地冒出一句话:“他是我前男友。”

这句解释,真是简洁明了,发人深省。说完他就昏迷了。

晴朗的夜空,轰隆隆劈下一道天雷,把陈跃进劈成了焦炭!虎背熊腰地呆坐在床前,他时而捧着那多愁善感的少女心,时而粗枝大叶地做黛玉状咬着被角,一整晚想七想八,想到伤心委屈处,禁不住泪涕横流。

一月中旬的冷峭寒夜,下了场细雨,在阳光普照的凌晨之前,细雨化成薄雪簌簌降落。一觉醒来打开阳台的门,元明清劈头盖脸吃了一顿冷风,连打两个喷嚏——他是想去阳台收一件毛衣来穿的,可是挂了一夜的衣服全吃饱了霜露,又湿又冰,摸一摸都嫌冻手。

将身上单薄的卫衣拉链拉到顶,元明清瑟缩起脖子,准备回屋去睡个回笼觉,转身的刹那之间,眼角余光扫到远方马路上一个小灰点。

多么奇妙,那个小灰点还很远呢,甚至看不清是个人还是只小狗,却陡地让他心脏停跳了半拍,他眯起眼凝神远眺,在寂静无声的冰天雪地中,唯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

模糊的小灰影由远及近,化成一个人影,在雪地中蹦蹦跳跳的,穿着臃肿的灰色羽绒服,像一只笨拙的肥兔子。

一切来得太快了,不在元明清的预算内;太意外了,他不知该喜该愁;太惊喜了,荣辱不惊的淡定帝竟然手足无措了!

那个人跑到楼下,恍惚是心有灵犀,抬头向上看,看到了他,欢喜地唤道:“明清!”

元明清回身甩开门往楼下跑,在楼道处迎面抱了个满怀,“你怎么来了?”

“吃饱了肚子,跑来的。”李无敌冻白了脸,黑眼珠子黑眉毛更精神了,鼻尖却红溜溜,显得十分可笑。

“没人管你了?”元明清狠狠吻上他带着冰屑的眉梢。

李无敌呵气成霜,喜滋滋地歪头歪嘴去追着他的嘴讨亲亲:“我姐说不管了,随我去死。”

“太快了,我知道我们一定能在一起,可是来的太轻易了,”元明清端起他的屁股抱了起来,蹙紧眉头,既狂喜又不安,颤声呢喃:“不像真的……”

“真的,是真的!”李无敌跑了一路,停下来后开始热气腾腾地浑身冒汗,用四肢将元明清环了个密不透风,他喜极而泣地把脸埋进对方的肩窝里,呜咽道:“我已经饿了很久了,再不快点,我就饿死了!”

第79章 你才像坏人 …

一连三天,小洋楼里依然如故,四个人为年前销售旺季忙碌不休,只是元明清始终没有来上班。

冯趣的过往,陈跃进七拼八凑地归纳出了个笼统,他的思想传统得厉害,受不了被欺骗,更受不了爱人滥性。无奈,他的懦弱更厉害,心里的难受和失望都忍着,越是爱得浓,越是害怕伤害,不问就不会暴露争端,也不追究对方骗了自己多少,糊糊涂涂相爱,得过且过,否则问出难听的话,谈崩了闹分手岂不是更痛苦?

冯趣几次想和他谈谈,说假话没意思,实话又不好听,故而一拖再拖。实话是自己曾经有固定的男人三个以及一夜情无数,前者好说,后者则开不了口,倒也没有悔过之意,单纯怕妞爷受刺激罢了。

下午发完货,冯趣婉拒快递员递上的烟,随口打趣几句,不知说到什么,往对方屁股上踹了一脚,笑骂:“滚。”

一个“滚”字,疑似打情骂俏。陈跃进的疑心病像疯草一样蔓延,勒得他心肝脾肺全在抽痛:他的宝贝冯趣人见人爱,私生活又不检点,会不会和快递员有过奸情?

夕阳落山,宠物店的小俞遛狗路过国王坛,送给鸭子几盒面包虫,停在铁门外与冯趣谈了好一阵,两个人的声音时高时低,详情听不清,但语调十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