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莫声压低声音:“我手下有三个乐队的兄弟,还没出道,几乎没人见过,绝对是生面孔。”
李金碧连连摆手:“玩音乐的文弱小子,搞不定这个计划的。”
“不是的,金碧姐,”罗莫声解释道:“他们三个以前搞地下乐队,什么三教九流的场合都混过,没少打群架,身手保证靠得住!尤其是鼓手阿诺,别看他长的阴柔,动手起来却是个狠角色,连我都不是他对手。”
门外传来一串窃笑:“哼哼哼……”
三人一惊,循声望去,李金碧起身拉开门,李堂皇跌了进来,旋即手舞足蹈往外爬,嗷嗷求饶:“姐!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刚好路过!”
李金碧揪住他的耳朵扯进门来,“从今天开始你被禁足了,没收一切通讯工具,直到这个计划实行完毕。”
“姐!我不会通风报信的!”李堂皇抬手发誓。
李金碧锁紧了门,“告诉你哥,就是害他,我知道你不会干这种傻事。”
李堂皇嘿嘿傻笑,拼命点头。
李金碧继续说:“但是你傻,难保不会被人撬出话来。”
李堂皇颓了。
李金碧往沙发上一指,丢一本漫画书给他,“坐那看书,等我们讨论完再收拾你。”
李堂皇灰溜溜蜷上沙发,乖乖看漫画。
李金碧对罗莫声说:“你继续。”
“斯洛普的战斗力几乎等于零,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元明清……”罗莫声顿了顿,面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憎恨之情,“他的身手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阿诺可以和他打成平手,还有另外两个人帮忙,肯定万无一失。”
伊树雪插嘴:“三个人会不会太少?”
“人够用就好,多了反而容易出问题。”李金碧沉吟片刻,问:“他们会帮忙吗?”
“我问问,不过凭我对他们的了解,应该是很乐意的。”罗莫声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阿诺以前留着长发比较奶气,最近剃了个光头,像极了心理变态的阴毒坏人,干这种事效果不错……”
始终沉默的李堂皇幽幽地飘出一句:“你才像坏人,你全家都像坏人。”
李金碧横过去一眼,示意他闭嘴,随之拍板:“那就这么定了,你马上去问,他们如果同意,再一起秘密商量计划细节。”
第80章 几颗糖果 …
李家的房子背面装了个篮球框,李堂皇一个人在球框下叮哐叮哐地练习投篮,他这两天被禁足了,不许上网也不许打电话,只能自娱自乐。
罗莫声带来三个人,在屋里商讨了大半天,黄昏的时候鬼鬼祟祟地从后门出来,匆匆往外走,经过李堂皇身边时,亲昵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李堂皇暗自不满地瞟了一眼那一行人,目光与走在最后的人一接触,立即条件反射地龇牙,偷偷比了一个中指。
那人是罗莫声的乐队鼓手,名叫阮诺诺,小白脸高鼻梁,唇红齿白,一双凤眼儿的眼梢上挑,本是个惹桃花的骚模样,却并非病弱杨柳的姿态,而是长了一米八二的个头,身型健硕,肌肉匀称,又剃了个光头,穿着布满镏钉的皮衣和破破烂烂的牛仔裤,不阴不阳的,让人评价不出是美是丑。
弯腰捡起篮球在手中转圈,阮诺诺眯眼盯着李堂皇,低声问:“你怎么关机?”
“手机被没收了。”李堂皇远眺霞光,假装不认识他。
“怎么不上网?”
“这事没解决之前,姐不让我接触外界。”李堂皇蹲下绑鞋带,刻意不看他。
阮诺诺桀骜不驯地扬起嘴角,“那我尽快解决这事。”
李堂皇左右扭腰做体操,嘟囔着问:“你不会弄伤我哥吧?”
“保证不会,”阮诺诺眼睛看着李堂皇,单手一扬,球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钻进了球框中,“但莫声哥说,有机会揍那个人,不要手软。”
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贝乐在睡梦中喘不过气,辛苦地睁开眼,看到江兆维难看的睡脸。贱小子的脸蛋横在他的胸口处,鼻尖抵着他的锁骨,微微打着小鼾。
搂着贱小子的肩膀翻个身,他轻手轻脚地将对方的脑袋稳稳搁在枕头上,然后抽张纸巾擦擦自己胸前的一滩口水,无奈地笑骂:“真是长不大!”
江兆维去理头发时受人怂恿,染了一头没有光泽的黄毛,无论从发型到色泽都与“潮”字没有一毛钱关系,倒也不难看,又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贝乐觉得贱小子越发像那只可爱的鸭子了。在江兆维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忽然感到很幸福,贱小子不帅也不成熟,心理变态行为猥琐,当真是一无是处,但却给他前所未有的心安。简单的恋人简单的相爱,没有危机也没有烦恼,让他的整颗心前所未有地松软且平静。
江兆维像土狗抽筋似的蹬了蹬腿,自己被自己惊醒了,懒洋洋地再闭上惺忪睡眼,他将脸埋进贝乐的肩窝里,舒服又绵长地哼唧个没完。
贝乐挠了挠对方后颈,又凑上去轻飘飘地补一个吻,“梦到什么了?”
“走楼梯踩空了。”
“这是还要长个啊。”贝乐拿过枕边的相机变换角度自拍。
江兆维扭头扮个鬼脸:“等我长的和你一样高,干你一次怎样?”
“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二十老几了还能长什么个?”贝乐把他的脸摁回去,“再说,这和个高有什么关系?你……”
话没有说完,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打断了,陈跃进在门外咋咋呼呼地嚷:“老板!快起来啦!有好多记者在我们院门外!”
贝乐眉头一拧,翻身起床,撩起窗帘一角,果然看到院外停了好几辆采访车,十几名扛摄像机和拿话筒的人零零散散地在院外走动。
“妈了个逼逼仔的,那混蛋死到哪去逍遥了?也不顾及一下我这的状况……”贝乐碎碎念地抱怨着,打开衣柜,“穿什么出境呢?真愁人……”
江兆维欢天喜地状抱着他扭动,“贝勒爷!我可以上电视吗?”
贝乐拿出一套衣服对着镜子比划,“去吧。”
江兆维欢呼一声,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裤子,“问起清清,有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你爱说什么说什么。”贝乐又换了套衣服比划,心下恨恨:他都不管会不会引火烧到我身上来,我还管他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