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皓染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她嘴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了一口森白牙齿。
其实小八没必要担心,就算不提醒,接下来她也一定会好好“关心”“爱护”那小子的。
“还不快送我去医馆。”目标跑了,几个罪魁祸首还傻站着愣神,简直榆木脑袋。
姜皓染一把拍在旁边大个儿后背上,没好气的出声提醒,接着,她便被众人七手八脚抬医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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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姜皓染没有来书院,直到教书先生上完了课,她都没有出现。
频频偷眼去瞄她书案的许凉注意到了,一整天七上八下吊着晃荡的心终于放下了些许。
许凉很害怕,唯恐姜皓染来找他算账。
今个儿他又被教书先生罚了,因为他没有完整背出先生布置的诗篇。
教书先生不喜许凉,便有千万个理由来打他手板罚他做事。
许凉不懂,分明他只是不爱说话,胆子小,读书虽然也不好,但并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呀,为何先生唯独不喜他一个。
同窗们知晓先生不喜他,继而也开始孤立起他来,后来便没有人愿意同他讲话了。
甚至有人带头藏他的功课,导致他被先生罚,那些人还会幸灾乐祸,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嘲笑讽刺他,等他走近,又哄笑着四散而去。
刚开始他还会笨拙地解释,回回这样,教书先生便觉得他不老实,也更加的不待见他了。
许凉有时会想着退学,但一想到阿父隐忍多年,好不容易才向许家求来机会,送他到书院学功课,他就不好意思开这口了。
把抹布从水里捞出来拧干,许凉开始清洁整个学堂的书案。
这样的劳作他已经习惯了,大概再忍受个一年半载,过了许家承诺阿父的年限,到时他便可以远离学堂远离这群人了。
许凉一张张书案擦下来,很快到了一张靠窗的。
看到是姜皓染的位置,许凉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抹布。
其他同窗的戏弄只是小打小闹,而被姜皓染盯上,则会像被毒蛇缠身一样毛骨悚然。
据说,曾有同窗仅仅言语上有所得罪,便被姜皓染打断腿,再扔到了关着恶狗的笼子里随意撕咬。
想起这些,许凉擦桌子的手抖了几瞬,慌乱中不小心撞到了书案。
结果“啪嗒”一声传来脆响,许凉听到声音低头。
地上躺了一块玉佩,不过已经碎成两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