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还是不太好意思叫其他人听见自己跟男朋友的电话内容。季江林在的时候,哪怕只是聊聊日常,也得关上门说。
傅言川卧室没开空调,在里头闷片刻就热得慌。可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燥意竟淡了些,陆沉静静坐在床沿,耐心温和地答话。
发消息说想他,并不只是被季江林江鹭刺激到而已。
真奇怪,明明也才分开四天。
暑意不停蒸着他,有什么东西逐渐消融,像沸腾后冒出的水蒸气,一个劲往上钻,试图冲开锅盖。
“有什么想要的特产吗?我问过了,有员工是本地人,我可以托他去买。”
傅言川的声线一如既往,低沉而稳重,但语气流露出隐隐绰绰的疲惫,藏也藏不住。
大约打这通电话的时间,也是好不容易从空余里抽出来的。
“没有,我不要特产。”
陆沉按捺不住,彻底丢掉心理负担:“言川,我想你了。”
陆沉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一改往常的吊儿郎当,正儿八经重复了一遍:“我想你了,晚上睡觉抱不到就睡不着的那种想。”
这话亲口说出来,跟在网络上打几个字发出去的感觉是不同的。陆沉又畅快又心慌,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多用了几分力。
对面似乎静了一瞬,连呼吸声都消弭不见,只剩路人交谈的杂音。
响久,傅言川轻轻笑了一下,磁性的声音盖过所有嘈杂:“你不该告诉我的。”
他说:“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只想撂下担子飞回去抱你。”
那可不行!
陆沉愕然,以为对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不不不,你还是——”
“我知道。”
傅言川仿佛料到他将要说什么,“我不乱来。我再努力忍忍,多忍几天,等一活动结束,立马就回去。”
直到挂断电话,陆沉心头还是暖得厉害,哐当一下后仰倒床上,抹了把快要笑僵的脸。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才慢悠悠走出去。
“小沉哥……”江鹭听到开门声,往后看了眼,“药快见底了,我给你拆针吧。”
曾经在医院待得太久,闲来无事,医生教过她一些东西,拆针就是其中一项。
陆沉听她说过,点点头,将手伸出去。
江鹭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通过闲聊分散他的注意力,“小沉哥,你男朋友不在,想好七夕那天怎么过了吗?”